龍辇上,宗政煜坐在車窗邊翻看兵書,蓦地一頓。
“?”
他黑着臉放下兵書,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本奏折。“吃瓜”奏折再次出現,他心裡稍安,不過為何昨日不曾出現?
宗政煜收起疑惑,打開奏折一看。
驚!深山地下驚現幾十具屍骨,是人為還是意外?
猹兒帶你走入案發現場,還原事情真相。深山地下有一座地牢,關着四十五具骸骨,其中……上刻罪人趙希珩。
“趙希珩。”宗政煜眸色一暗,“是他,前朝趙炀帝。”
“他竟為人所囚,怪不得祖上一直未抓到他。一代帝王竟落得如此地步,不知是何能人所為?”
宗政煜眼裡泛起一絲興味,繼續往下看。
這些都是楊文君和南月所為,楊文君……活捉趙希珩囚禁在此,日夜折磨。趙氏主支活下來的人也被……趙家祖先的屍骨被挂在牆上……
最後,楊文君希望誤入此地的人能将所見所聞宣告天下。
宗政煜曲指輕敲案桌,劍眉輕挑,眼含贊賞,有仇不還非君子。
難怪趙希珩一脈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祖上以為他們都蟄伏在暗中,觊觎大燕江山,便令後代時刻戒備。沒想到都死了,還死得如此恥辱。
楊文君也算幫了大燕,既他所願,便了了他的心願。
“王德全,傳崔衡。”
“是,陛下。”
“咚”王公公輕敲車門,“陛下,崔大人到。”
“進。”
車門打開,一儀表堂堂的青衣男子快步走進車廂,躬身行禮,“陛下。”
“起,不用多禮。”宗政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崔衡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歎道:“還是表哥你這裡涼快。”
“坐。”宗政煜睨他一眼,“你車上沒冰?”
“有啊,肯定比不上你這。”崔衡自覺坐到他對面,“表哥,你招我來做甚?”
“子正,有一事要你去辦。”宗政煜将奏折攤開放在桌上,“你看看這個。”
“是。”崔衡以為有大事,垂眸快速看完,瞳孔震動,“這……”
“消息可真?”
宗政煜語氣肯定:“八九不離十。”
“表哥的意思可是,”崔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幫他宣揚出去。”
宗政煜神色冷酷:“你看着辦,如他所願。”
“是,臣定做到讓天下皆知,想必百姓得知定會高興。”崔衡眼睛含笑,躍躍欲試。
宗政煜點頭:“去吧。”
“微臣告退。”崔衡行禮退下。
此時桌上,“吃瓜”奏折早已不見,宗政煜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變得幽深,他在明過于被動,必須盡快找到它出現的原因。
他揉揉太陽穴,起身走到床榻躺下,一夜未眠,今日它又出現了,可暫時放心。
劉家村
秦澤背着秦沅踏進大門。
柳淑蘭正在院子裡澆花,餘光瞥見兩個灰頭土面的人走進來,“你們是……”誰?話未說完她認出是老二和老三。
再細看,秦沅趴在秦澤背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她心瞬間漏跳一拍,木瓢滑落,“哐當”一聲摔到地上。
“這是怎麼了?”她腳步慌亂地跑向秦澤。
“元元。”
柳淑蘭用力抓着秦澤胳膊,聲音顫抖。
秦沅沒反應,睡得太熟。
柳淑蘭眼眶變紅,泛起水光。
“嘶”秦澤胳膊疼,有點懵,“娘,你怎麼……”
“阿蘭。”人未到聲先至,秦弘從堂屋大步沖出來,一瞧,心肝媳婦哭了。
“阿蘭。”秦弘将柳淑蘭抱入懷,上下打量,“哪不舒服?”
柳淑蘭泣道:“嗚,元元。”
“元元。”秦弘擡頭,發現寶貝女兒暈着,臉紅得不正常,其實是天熱又加上秦澤火氣重像火爐給悶的。
同樣憶起半年前秦沅高熱昏迷不醒的事,他面色驟變,還不忘安慰柳淑蘭,“沒事,還有呼吸。”
秦澤翻了個白眼:“沒呼吸就死了。”
秦弘目光似箭,狠狠地盯着他:“元元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昏迷?”
“昏迷?”秦澤眉心輕擰,眼含不解,不就睡着了嘛。他側頭看去,一個聳拉的腦袋,兩頰紅彤彤像猴屁股,不會真暈了吧!
“阿沅,阿沅。”
見喊不醒,他颠了颠後背。
“唔”秦沅迷迷糊糊中眼睛掀開一條縫,又被日光刺得合上,眼角擠出一滴淚,嘴裡含糊不清,“好抖,下次換條路開。”
“醒醒。”秦澤邊喊邊搖。
晃得秦沅徹底清醒,她緩緩睜開眼睛,扯着秦澤的頭發,有氣無力道:“二哥,别晃。”
秦澤感到頭皮一緊,立馬停下動作,“快松手。”然後側身将秦沅的臉怼到秦弘面前,“瞧,沒昏迷,剛睡着了。”
秦沅眼珠子一轉,看見淚水盈眶的娘和散發冷氣的爹,笑着打招呼,“嗨,我親愛的爹娘。”
“這是怎麼了?”
“二哥,是不是你又惹爹娘生氣了。”
秦沅用力按下秦澤的腦袋:“快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