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沉悶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自從變成奴隸後,他日日夜夜都與這樣的聲音相伴,有時是刀、有時是棍棒、有時是無情的鐵拳,這種聲音無數次砸進他的骨肉,把他的人生拖入深淵。
“松櫻大人……松櫻大人?”藤音的聲音越來越顫抖,他聞到了血腥氣,但當松櫻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時,他看見的仍然是戴着黑色眼罩的女子,和管道上新增的一道血符。
藤音的視線下移,看到了松櫻指尖的鮮血。不要,不要是……
神明拉住了他的手。
“我已經知道花音的位置了,跟我來。”
神明指引了他的方向。
藤音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神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花音,哥哥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
松櫻頗為無奈地“看着”懷裡的小孩,怎麼又哭了?
她是不死之身,要不了多久眼睛就能恢複,這種事當然由她來最合适。
「松櫻大人。」在她的腦海中,花音已經與她共感,「我會等您的,我一定會堅持住的!」
雖然看不見,但方向反而比剛才還要清晰,也感謝第四師團發達的通風管道,他們沒花太長時間就抵達了花音所在的房間。
一、二……六個人。
松櫻在一瞬間摳開管道出口的鐵闆,伴随着那聲巨響跳了下來,先用鐵闆砸暈了距離她最近的人,又在其他人沒反應過來把他們一一打暈。
“花音!!”藤音不顧摔傷的風險,等不及松櫻去抱他就自己跳下來,看到插着數根液管的妹妹雙目發紅,“我來了……哥哥來了!!”
“哥哥!”
【咚咚咚——】
松櫻突然聽到了新的腳步聲,而且那個身影直沖藤音兄妹而去。她憑着聲音将那人也阻于掌下,但此刻又有另一道揮劍的氣流傳來——
啊,不能讓孩子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
既要讓藤音兄妹不受傷、又不讓他們見血,松櫻選擇了最簡單直白的方式。
藤音的視線再次被擋住,他驚恐地喊着:“松櫻大人?”
“敢動我們團長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第四師團的辰羅終于有了大仇得報的感覺,他從松櫻的頭上将刀抽走,“小鬼還有用處,但你必須死。”
“死?”
女人的輕笑響起,在整個寂白的空間中格外突兀。
“松櫻大人,您沒事嗎?”藤音正要高興地轉身,又被松櫻按了下去。
不、不可能……辰羅想,他明明是從上至下将女人的頭顱劈成兩半,怎麼會、怎麼會……
松櫻擡手輕輕扶住自己腦袋的兩邊,慢慢轉過身,辰羅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貫穿女人面中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唯一昭示着他剛才确實砍了下去的是那條被一分為二的黑色眼罩,它緩緩地滑落了下去,露出女人漂亮的雙目。
明亮的、溫和的、像被陽光滋潤了幾千年的美玉。
她對他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啊。】
【我竟然……直視了「那樣的存在」。】
*
「是母神大人的力量波動!」
「瑾兔閣下,母神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在平行世界,常年被松櫻揣在懷裡的那隻兔子正處在阿爾塔納的風暴中心,私塾的那些學生不知道,它是能安撫龍脈力量、感應到吉良松櫻的神獸。此刻它的皮毛都變成紅色,尖銳的指甲撓破地面,對着高高建起的航空樓寫下一行神秘字符。
【one piece】
“快!!”隴一揮手,指揮着奈落的人:“把《海〇王》全部單行本和最新的《JUMP》都放入陣法中!!”
兔子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都說了!!要注意區分大小寫啊啊啊!!!
不能靠這些沒用的人類了,它要自己去找松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