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衆人驚恐地盯着那特質的金屬鐵欄被生生掰斷,但吉良松櫻并未沒有直接讓開出路,而是問他們:“誰是這裡最年長的?”
“……我、是我!”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舉起手。
“名字?”
“田、田中辰五郎。”
“接下來,田中暫時做你們的隊長。”松櫻把掰下來的鐵欄杆遞給他一根。“你負責帶隊,直到所有人順利抵達快援隊的船上,到那時大家去留随意。”
“等、等下!”
田中握緊手中剛才還囚禁着他的鐵欄,“您為什麼要救我們?”
松櫻不解地看向他:“沒有什麼理由吧?”
她用鐵欄将因母艦震動掉下來擋住大門的建材擊得粉碎。
“想走的人,跟我來。”
*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這艘船要炸了?”
把所有要去往吉原的女人們帶到第五師團的小船上時,雲風擔憂地看向松櫻離開的方向。
“喂——你們兩個!!”
阿伏兔的聲音傳來,二人一齊轉頭:“副團長?”
他狼狽地擦了擦額頭的血,氣喘籲籲地問:“松櫻小姐呢?”
“啊,呃……她……”
阿伏兔看着支支吾吾的二人,産生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聽完來龍去脈後,他氣的把兩個夜兔追着邊揍邊罵:“團長讓你們照顧她!你們倒是放心她一個人走?!”
雲業捂着被打出來的傷口,委委屈屈地頂嘴:“但她那麼強應該不會有事的。”
“真出事了呢?!真出事了怎麼辦!!”
雲風一邊躲一邊心想,副團長真是老媽子。
阿伏兔打累了,絕望地坐在地上:“那現在我們可不妙啊…紅櫻明明被改裝為隻會對阿爾塔納能源産生反應,怎麼會附到團長身上呢?我還想着到這裡把那個巫女的親人找來去解決……”
“難道更不妙的不是被團長發現松櫻小姐沒跟我們在一塊嗎?”雲風問。
阿伏兔:“……”
“現在!立刻!!去找她!!!”
整個春雨現在亂成了一鍋粥,紅櫻最初的定位就是對艦用兵器,失控後更是将整個第四師團的船艦砍得七零八落,阿呆提督帶着大部隊撤回了母艦,并強行與第四師團的子艦脫離。
“喂!!我們團長還在上面呢!”察覺到上層想法的阿伏兔簡直怒不可遏。
“副團長,在第四師團艦那個小門旁邊出現了什麼東西!”雲風按了下眼鏡,打開望遠功能:“一艘小型星際跳躍型飛船?”
阿伏兔眯起眼睛:“等下……那個地方,是團長一路破壞過去的方向啊!!”
吉良松櫻也沒想到春雨居然直接舍棄了這艘飛船,帶着大家逃跑的路上幾乎沒遇到什麼阻礙——虧她還讓所有人都打扮成辰羅的樣子。
“啊哈哈哈!你好!是松櫻小姐嗎?”快援隊的小船上,一個高個子戴墨鏡的男人沖她招手,“我是快援隊的艦長,坂本辰馬~”
他正要把名片遞過去,副手陸奧猛的将他向後一拽,那張白底黑字的名片就被一柄飛來的利劍斬成兩半。
“松、櫻~”
少年愉悅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吉良松櫻轉過去,隻見神威的頭微微歪着,藏在碎發陰影後的藍眸亮得吓人,完全就是解放了天性的野獸。
他右手持着的夜兔标志性紫傘不斷地往下滴血,而左臂已經被紅櫻吞噬大半。
“我想把這把刀送給你~但它好像附在我手上了,還一直往那個小巫女的方向動,要不你來把它砍下來吧~”
“松櫻大人!是我的血把紅櫻吸引來的!讓我去吧,隻要用我的血就能讓紅櫻停下來了……”
“不用那麼麻煩,而且你再失血身體就徹底撐不住了。”
松櫻擋在他們面前。
“來,神威,過來。”她對神威伸出雙臂,像是在招呼跑遠的小孩,“不是要送我刀嗎?”
——如同被電流擊中全身,那道溫柔的聲音輕飄飄地鑽入耳蝸深處,連帶着整個神經末梢都被電得酥麻,神威的瞳孔猛縮成點,他難以自抑地笑出聲,高高地揚起那把殺人不見血的紅櫻,徹底任由這個生物機械失控:“那麼…我來了!!”
“團長!!”好不容易趕來的阿伏兔撕心裂肺地喊着。但紅櫻的速度太快,夜兔的身體素質又堪稱恐怖,他的尾音都還未落下,神威和刀已經閃現刀松櫻面前,下一刻就要割斷她的喉嚨。
0.001秒,松櫻伸出了手。
0.002秒,松櫻的指尖觸碰到紅櫻伸出的機械觸手上。
0.003秒,那些攀附在神威胳膊上的機械觸手像是遇鹽的沙蟲,争先恐後地鑽了回去。
0.004秒,松櫻的手指像撫琴那樣滑過紅櫻的刀刃,所及之處的猩紅色彩悉數退去,變回了淡淡的粉色。
0.01秒,松櫻從神威的左手接過了紅櫻的刀柄。
0.1秒,松櫻順着神威沖過來的方向攬住他并向右轉,卸掉他大部分沖來的力道。
1秒。
松櫻右手将紅櫻收刃,左臂抱住神威站定。刀刃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仿佛卷着一大束櫻花花瓣的流風。
“謝謝你的禮物。”松櫻貼在神威耳邊輕輕說,“我很喜歡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