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棠甩甩勞累的手臂,一屁股盤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重複性地用靈力沖刷四肢,尤其是雙手。
疼痛加酸痛,那滋味可不好受,但隻要忍過這一個時辰,補足靈力,手臂的酸痛會緩解大半。
到時候,她又是一條好漢,站起來繼續練刀法,循環修煉,完成短期目标:擁有煉氣一層強度的肉-體。
鹿焰宗的正門,天空上禦劍飛行兩道身影,兩人站在同一把劍上。
前方的男子陽剛俊朗,一身白衣,黑發簡單束之腦後,眉毛濃黑,眼睛深邃,鼻梁又直又挺,兩翼法令淺淡,模樣二十上下,生得器宇不凡。
他身後站着一名女子,樣貌清麗,年紀不大,但眼神過于銳利,身形偏寬,看起來有些古怪,身高竟比前方男子還高出半個頭。
兩人踩在一柄劍上,在入口守門人那兒登記完畢,飛速劃過長空,落在内門的一處山峰院落内。
龍傲天和煦有禮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邀女子入正廳:“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茶酒俗食皆有,淩姑娘進去歇息,我去找我那丫鬟前來侍候,不會委屈你的。”
女子不冷不熱地瞟他一眼,揖手回禮:“多謝龍道友。”随後負手而立,目送他離去。
女子長裙飄飄,身形如青柏蒼松,端的一身仙風道骨,遠望着,倒是比龍傲天更具風度儀态。
龍傲天離開院落後,立刻來到雜役所住的山洞,在滕棠洞口看了一眼上方符篆,發現人不在,隻好下兩層來到魯酥酥的洞口,敲動符幕,喚了聲:“魯丫頭。”
魯酥酥第二次被人打攪美夢,免不得心生埋怨,而後察覺聲音是龍少爺的,表情一喜。
她下床,趿拉布鞋,幾步來到洞外,畢恭畢敬地垂頭,将雙手置于腹前,輕聲詢問:“龍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還是如此客氣,都說叫我龍哥哥就好。”龍傲天摸了摸她的頭,問起滕棠來:“棠兒去哪裡了?”
魯酥酥被他摸頭,害羞地扭了扭身子,舍不得他把手挪開,扯東扯西聊了半天,才指向山谷某處。
“滕姐姐在那兒修煉。龍少爺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日,我們受到外門弟子欺辱。幸好滕姐姐厲害,打敗了三個煉氣二層的男修。”
魯酥酥說到此處,把目光移往滕棠所在方向:“有個煉氣四層的男修和滕姐姐結了仇,姐姐現在十分刻苦,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我去看看。”龍傲天揉了下她的頭發,眨眼踩上劍,朝滕棠的那處空地飛去。
稀疏的林中,草地變刀痕滿布的泥地,滕棠沒有梳繁複的發髻,簡單紮個馬尾,目光如注,一下又一下揮舞大刀。
風起樹葉婆娑,她太過專注,以至于忽略空中那點細微的聲音,沒發現龍傲天在天上看她。
龍傲天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不住地點頭。
果不然,他的棠兒變勤快了,正在大汗淋漓地提刀劈樹,每一式都有力度,并不是軟綿繡花拳。
他禦劍落地滕棠對面,露出一口白牙,爽朗笑問:“丫頭想我不?”
滕棠揮刀的姿勢一僵,讷讷擡頭,望向記憶裡風流肉麻的男子,第一次如此害怕别人的靠近。
“你别過來啊!”她叫了一聲。
龍傲天前進兩步,滕棠後退四步。
龍傲天不解,誤以為是自己在棠兒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在,讓棠兒生氣了,于是甕聲哄道:“丫頭放心,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他人欺負你。明日你帶我去指認辱你之人,哥哥幫你報仇。”
為了故作穩重,親近女子,那聲音是壓着嗓子說的,聽起來有點油。
滕棠五官聳在一起,讀記憶是一種感受,親耳去聽又是一種感受。
須臾,龍傲天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滕棠面前,右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左手像摸狗一樣摸她的頭,哈哈笑道:“偷襲成功,幾日不見,棠兒丫頭變美了,哥哥真想把你捧在手中,放在心裡。”
滕棠像木頭一樣杵在原地,酸痛的手微微顫抖。
她想把頭上的手挪開,但是她的注意力在龍傲天的深V外衫處。松散的外衫被一根腰帶系住,空露八塊腹肌,上方鼓鼓的胸肌随他大笑起伏,蜜色的皮膚中間,難以忽視那撮胸毛。
滕棠避開視線,擡起頭,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