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四十六人,整體實力并不強,最高的是金丹三層,其次三個金丹二層,八個金丹一層。
在臨行出發之前,掌門一一叫過名字。滕棠隻記得幾個相貌有特點的。
她認不全,但徐扉羅基本上都知道這些人。
用了幾次傳音石,都聯系不到丢失的五名弟子,三位長老也無人回應。徐扉羅撫摸着她娘送給她的白色披帛,走至金丹三層的那個弟子面前,端着手道:“梁師兄,由你來領頭吧。”一行人,得有個主心骨,出主意之人。
“好。”梁羽赫擦幹淨嘴角的鮮血,一聲應下。他方才為保護靈舟,接了幾招福鹿宗弟子的陰招,受了點傷。
“龍傲天就是個禍害,天天惹事,讓我們給他擦屁股。”
徐扉盛陰着臉,惡言厲色道:“我們和福鹿宗交好多年,供奉了無數寶貝,福鹿宗卻出手将我們趕盡殺絕,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庇護?!”
聽完他的話,大家都十分憤慨,一會兒怪起龍傲天惹是生非的脾性,一會兒罵福鹿宗喪盡天良。
徐扉羅掩面啜泣,問:“哥哥,你說娘還活着嗎?”
徐扉盛拍動她的背,安慰道:“不要想壞事,娘福大命大,一定還活着。”
才進來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滕棠整個人也是懵的。鹿桓說殺就殺,視人命如草芥,要不是她有熱氣球,大家該喪命在那裡了。
她越發渴望擁有實力。在修真界,什麼都以實力說話,強者為尊,沒有所謂的公平秩序。
徐扉盛似乎對滕棠那一刀耿耿于懷,甯肯消耗點靈力在上方拉着繩索,也不肯下來待在籃子内,偶爾陰鸷掃她一眼,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對于這種心狠手辣的反派角色,滕棠時刻提防着,以防他小人做派,背地裡下殺手。
熱氣球飄過連綿起伏的綠山,前方的紫霧在逐漸消退,然後又被藍霧占據。
徐扉羅看到滕棠疑惑的眼神,解釋道:“師妹減慢速度。霧藍秘境不開時,毒霧彌漫,那毒沾不得,連洞虛大能都忍受不了。現在秘境剛開,毒霧還未完全消散,探尋遠處還得等一等。等過個半年一載,毒霧再次升起,便是我們離開之時了。”
“原來如此,多謝師姐告知。”
滕棠不是不知,她隻是沒反應過來,那些字都是繁體字,看得又粗略,修真界知識廣如海洋,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了解完的。
熱氣球速度減慢後,梁羽赫手持方盤,拿着地圖看向四周,忽而指向西北面的一座山峰:“那山我築基期時去過,曾在那裡看到過箜篌參,但因當時實力低下,不敢深入。”
“箜篌參?!”
“那我們快去那!”
……
滕棠一邊聽他們興奮的讨論,一邊回想箜篌參是什麼。似乎是一種形似箜篌,能被風吹出美妙旋律的靈參,入藥能提升修為,奈何實在稀少。
滕棠有系統賣的各類藥品,因此對這些靈植沒太大興趣。
調低熱氣球高度,降下來離地面僅一兩千米後,滕棠發現森林太綠,和等級标識的顔色融為一體,很難辨清。再次降低,她挑了一片感覺沒什麼标識的地方,把熱氣球收回背包,放衆人下去。
四十六人中,她煉氣四層是最低的,被排在後方跟着大家往某座山峰攀。
徐扉盛死要面子,不待在熱氣球籃子内,後果便是從靈劍上下來時,臉色發白,頭重腳輕,一看就是靈力消耗過度。他取出一瓶回靈液,表情像是誰欠他幾百萬似的,陰森森地走在隊伍側方。
空中霧濃,山内更濃,稠得人衣服都濕透了,能見範圍隻有幾米,金丹弟子要稍微看得遠一點,有個十米。
由于視線問題,滕棠很擔心突然冒出個妖獸出來襲擊衆人,于是頭左右一百八十度不停回旋,像陀螺般,在霧裡查看有沒有等級标志。
礙于灌叢茂密,枝繁葉多,綠油油地擋了大部分視線,即使有标志,也很難看到。
“停!”她小聲喊道,駐足仔細看右前方霧裡的藤蔓處。
“怎麼了?”梁羽赫問。
讨人厭的霧白茫茫一片,微微有點藍,使得翠綠的藤植偏冥暗。
滕棠指向十米外的地方,不确定道:“那裡好像有妖獸。”
剛才是感覺有個綠色的字在動,但萬一是風吹草動呢?或者有綠枝不堪壓折,掉落下來。
左側方的徐扉盛不以為然,哼笑一聲,嘲諷她:“梁師兄都未發話,你擔驚受怕的做什麼?膽小如鼠的女人。”
“師妹莫怕,這片地帶的妖獸都不強,至多金丹一層的實力。”梁羽赫出聲安撫道。
聽此,滕棠松了口氣。一行人繼續深入。
但剛往前一段距離,她又停腳,驚慌失色地對衆人道:“快!快過來上我的飛行靈器!”
她喊得很小聲,怕驚動對面那個一上一下的[26級]妖獸。
大家不為所動,皆覺得她是膽子小,有點風吹草動便失張失智。
尤其是徐扉盛很不耐煩,提高聲音罵道:“你這女人煩死了,膽子這麼小,還敢來闖霧藍秘境。你難道能比梁師兄看得遠不成?”
梁羽赫表情無奈,擡手隔開徐扉盛,免得他們起争執。
嗬——,一聲怪異的鳴叫在這片山内響起,刺耳擾魂。滕棠體質較差,聽得頭暈目裂,耳朵内冒出鮮血。
霎時,山搖樹倒,濃霧中一條肥碩的綠蟲竄過來,頭部有上千隻目,蟲口獠牙密集,張開的大小能容納三五個人。
梁羽赫反應最快,立即招出靈劍應對:“是食人螟,快拔劍!”
他後方的金丹弟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擺起陣勢,一齊攻向綠蟲。
這會兒的滕棠頭暈目眩,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這條蟲子的聲音能攻擊人神魂,金丹弟子還能緩過來,築基弟子具皆昏迷不醒,至于煉氣期的,情況更差,不知能活下來否。
憑着識海的存在,神魂震蕩了會兒,被那絲精神力穩住。滕棠心驚地睜開眼,耳朵嗡鳴,什麼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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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頭脹地爬起來,發現那隻蟲子觸須波浪似的抖動,蓄力再次鳴叫,攻擊大家的神魂。
這次滕棠有所防備,特意引着那絲精神力抵禦,沒有受到太大沖擊。但是梁羽赫他們就不行了,全部被震得七竅流血,步伐紊亂。
滕棠招出熱氣球,對衆人道:“上來!”
但是大家都聽不見她說話,所有人的腦袋裡隻有嗡鳴的長音。那邊金丹弟子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食人螟嘴裡,轉眼就僅剩五位。
滕棠沒有辦法,隻好能救一個是一個,于是上前把幾個弟子搬起來,丢進熱氣球籃子裡。
在搬到徐扉羅時,她發現對方還有些清醒,往旁邊一看,原來是徐扉盛在護着她,不知用的什麼法器,他除了臉色發白,行動上并沒太大影響。
剩下的金丹弟子的實力都不強,根本招架不住能攻擊神魂的食人螟,很快便敗下陣來。梁羽赫往後看一眼,搖搖晃晃地攙扶起兩名師弟,奔向熱氣球方位。
沒有他阻擋食人螟,那條肥碩的綠蟲蠕動過來,觸須再次波浪起伏。滕棠一看,大叫不好,那蟲子定是蓄了力氣,又要鳴叫了。
她本是要後退,回到籃子内。
忽然耳朵能聽見點聲響,聽到梁羽赫在喊她:“滕師妹,小心!”
滕棠朝他望去,身後卻被一股力量沖擊,瞳孔放大,下一秒,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離綠蟲巨口越來越近,最後落進粘液多刺的黑暗之中。
她渾身靈力迸發,飛刀和大刀插進食人螟的喉壁,兩手抓緊刀柄,屏住呼吸。
遊戲武器的傷害隻能用靈力和靈器減傷,其他外在條件皆可無視,因此在蟲子身體内,反而更容易造成傷害。
但蟲子等級太高,她即使用系統靈力、武器,也才17級,面對26級的血條,自然是不可能一舉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