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棠粗略看完,退出來,繼續和李偲纓聊,沒忘記自己的主線任務。
反正雪域闖關活動還沒開啟,她不用急,該來的總會來,當下應該和李偲纓聊天,讓她說出第三件和第四件仙器的下落。
升到三十級後,等級難升,她目前沒有高級怪打,唯有做劇情任務才能獲得大量經驗值,提高自己的實力。
滕棠沉吟一會兒,問旁邊又拿起靈果吃的李偲纓:“徒弟,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比如仙器相關的。”
“想對師父說的話多着呢……”李偲纓抓着果子啃,手上全是淺色的汁水。她一點不在意,邋裡邋遢地用袖子擦,懶到不願意掐僅十七個指法的淨身訣。
“……”滕棠坐遠了些,無奈道:“那你少說點,重點說仙器相關的。”
“師父問哪件仙器?”李偲纓腦子裡立馬浮現一個漂亮王冠,那個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仙器:“珊瑚王冠?”
“師父這個問題太難了,我沒見過珊瑚王冠。在珊瑚秘境被雷劫擊碎前,我就被二長老打暈,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是聽别人談。”
滕棠沉默了須臾,将主線劇情任務複習一遍,注意到“不經意間”四個字。
許是自己這般問,太刻意了,所以任務沒有顯示正在進行。
想讓李偲纓不經意間說出第三件、第四件仙器的線索,應該怎麼跟她聊呢?
滕棠有些頭疼,隻好嘗試着道:“徒兒,你給我随便講些事吧,就講你想講的。”
在李偲纓開口之前,她提醒道:“盡量精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說了。”
“師父真為難我,明知道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李偲纓嘴上埋怨,心裡高興得不行,把嘴裡的果肉囫囵吞下,急不可耐地道:“師父,我感覺我又要突破了,前些天我明明……”
李偲纓的嘴開開合合,說了不少無聊的事。滕棠一直聽着,沒有打斷她,心裡感慨,自己的徒弟确實不太聰明。
她都讓李偲纓撿重點說,李偲纓還是跟她聊得詳細,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幹了某些事,天真爛漫地在跟她念日記。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覺得自己是李偲纓的娘,聽着女兒在跟前傻呵呵地講,最近做了些什麼有趣的事,而這個“有趣”是對于孩子來說,對大人來講,這些事乏味得很。
沒聽見系統的提示聲,滕棠忍不住打開[劇情任務],果不然,主線任務并沒有變化。李偲纓現在聊的,和任務劇情毫不相幹。
她趕緊叫停,引導式地問李偲纓,希望能觸發劇情:“除了這幾件事沒别的了?你最近有沒有去什麼地方?見到什麼人?聽說珊瑚王冠以外的仙器?”
李偲纓雖然話唠,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被滕棠不停追問,不免卡住,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起來。
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樣子,滕棠轉瞬明白,此事不能幹預:“額,你忘掉我的問題,接着之前的話說吧,你方才講到三年前的某個寒冬,在無涯宗找到一處溫泉池。”
說完,滕棠特意拿起榜冊,重新翻開看,注意力不在紙上,而在右耳朵上,等待李偲纓繼續聊那些有的沒的。
她停止咄咄追問後,李偲纓果然放松不少,開心地給她講雞毛蒜皮的小事。
約莫一刻鐘後,李偲纓忽然一拍桌子,激動地說:“對了,師父,我三年前認識了一個男修,他長得跟天上神仙似的,好看極了!”
[叮],滕棠終于聽見系統提示音,心裡如釋重負。再多聽些李偲纓的廢話,她右耳朵保不準會聾掉,此刻已經開始嗡鳴……
可能是這個任務太過簡單,完成後隻獎勵了些經驗值,沒有獎勵基礎數值翻倍卡。
滕棠未覺得失望,心道有獎勵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她放下榜冊,饒有興緻地問李偲纓:“你這是看上哪位公子了?”
李偲纓頓時忸怩起來:“沒有沒有,他那麼薄情的人,即使我落花有意,奈何他這流水無情啊……”
她這幅作态,弄得滕棠愈發好奇,什麼樣的男子能讓李偲纓害羞?
“他雖薄情,性子比我還冰冷,但心地很好。”
李偲纓伸手轉動儲物戒,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藍玉佩。
玉佩彎彎的,呈月牙形态,看起來有些可愛。滕棠想撿起來觀賞,卻被李偲纓阻止。
“師父,此乃至寒之物,碰不得。這就是當初在仙墓之中,我和龍傲天争搶的寶物。”
滕棠還未觸碰,就感受到強烈的寒氣,凍得她臉部皮膚繃緊。
她當即縮回手,聽李偲纓在旁邊道:“也是在那日,我遇到了屠丹,他和我聯手,才搶到這玉佩。”
“當時我和他都受了重傷,要不是師父贈予我許多仙丹,我們二人服下後即刻好轉,否則很難逃脫龍傲天與李谡的追殺。”
“屠丹。”滕棠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便小聲重複了一遍。
似乎和自己某個夥伴的姓名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