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棠哭笑不得地掙開她的手,對追過來的屠丹道:“我們回去,這雪靈守護的寶貝必定比上一個還好。”
畢竟巨型雪人頭頂的标識為[52級],分神二層的實力,比上一個雪靈強許多。
三人離巨型雪人雖有百米的距離,卻仍逃不過雪人的攻擊。雪人高達四百米,一隻腳踩踏,兩隻手猛錘,他們這些小如花瓣的修者,隻能随着沖擊波在冰雪中起伏,而後片片凋落。
滕棠的耳朵嗡鳴了一陣,模糊聽到二長老在大喊:“組陣!全到我這裡來!”
危機之下,無人在意旁邊是友人還是仇人,李偲纓緊緊攥着師父的衣袖,将滕棠帶到二長老附近,于某個點站好。她和二長老相識已久,無形間有種默契,二長老雖未說是何種陣法,她掃一眼二長老的五個徒弟,便知往哪兒站、施什麼法術。
“師父,八魁九星陣。”李偲纓扭頭朝滕棠說了一句。
滕棠的手腕被松開,站在旁邊聽得一臉懵。她非本世界的人,原身的記憶對她沒什麼幫助,這個世界很多修真者都知道的常識,她不一定知曉,比如陣法、法術一類,不僅需要花大量時間學習,還需要良好的培養環境。
旁邊這些弟子,最年輕者已有兩百來歲,一入狂刀門便是正式弟子,可進藏書閣修習鑽研符箓陣法,在常識方面少有缺漏。而她才來這個世界十年半,其中十年都在狂海海底沉睡,半年的時間忙着求生,行走于生死之間,哪有那麼多時間補習這個世界浩瀚如海的修真知識。
滕棠愣了一會兒,觀察祁長蘭等人的行動軌迹以及李偲纓施展的術法,實在沒看出門道。
“金火星位需守,若不及時結印施法,其餘人兇險萬分,你不知曉麼?”屠丹忽然來到她身旁,雙手結出繁複的法印,打入前面幾人的光陣之中去。
滕棠讷讷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所幸屠丹沒有再問,忙着和前面的人配合,避免巨型雪人将大家砸傷。
屠丹手中的金色靈力不如其他金靈根修者那麼明亮,可能是受雪域稀薄靈氣的影響,無法快速将魔氣逆轉為靈氣,顯得有些黯淡。他結了幾個印後,想到滕棠非此界中人,也許在她的世界中,沒有這些陣法手訣,便回頭道:“你随我來。”
滕棠本就納悶自己幫不上忙,聽見這話,連忙點了下頭,将自己的武器掏出來,聽他的指揮,指哪兒打哪兒,時不時給他輸送一波靈力。
她不會結印,沒有這個修真界的常識,貴在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每隔八秒,系統儲存條便會長滿,體内金丹六層的靈力量以及系統元嬰四層的靈力量,勉強夠屠丹揮霍。
“奇怪……”滕棠在屠丹旁邊輕聲說了一句。
屠丹的動作配合着其餘人,注意力卻在她身上,一個箭步行至她身旁問:“奇怪什麼?”
滕棠閉口不言,眯着眼睛往上看,盯着雪人頭頂的冰藍血條,心裡一陣擔憂。她方才沒有開啟靈眼,于是沒有注意到血條下方那一長串小數字,以為雪人本體龐大,所以标識與血條同樣會自動放大,卻不想,這血條是真的又厚又長,而非放大後的效果。
個十百千萬億……嘶,這就是仙人法術麼,這雪人竟有如此恐怖的血條!
破億的數字看得滕棠眼花缭亂,而他們打了這麼久,雪人才掉六十點血,還都是她武器造成的傷害,其餘人沒傷到雪人一分半點。且更讓她難受的是,雪人的冰藍血條會自動恢複……她砍一下,然後去給屠丹輸送靈力,再去砍時,雪人的血條已經恢複如初了。
咚咚——,雪人一開始的速度并不快,無論是雙臂掄錘還是腳踩,都帶有滞緩感。衆人将靈力聚集于雙足,不僅能躲開,還能擺出八魁九星陣,互相配合着進行攻擊。
而現在,四百米高的雪人忽然雙手錘地,将雪域深處的冰塊震出。那些冰塊鋒利無比,形如尖錐,飛上天空插進雪人的雙足與雙拳之中,讓它看起來極為可怕。
多了這些冰錐,雪人四肢明明變沉了,它的動作卻愈發靈活,一踩一錘再回身踢往祁長蘭的方向,轉瞬就破掉了幾個人的八魁九星陣。
天空潔白而明亮,照耀在雪人的四肢上,讓那些冰錐不斷閃動銳利的冷芒。祁長蘭的弟子看得一陣後怕,有人大喊了一句“師父”,卻不敢去攙扶前方受傷吐血的女人。
他們亦被剛才的攻擊波及到,體内有輕微震傷。何況剛才攻擊了好一會兒,大家靈力都有些見底,如果繼續調用,恐有生命危險。
仙墓之中靈氣稀薄,冰雪又要吸走大家身上的溫度與表面的靈力,因而此時無人敢再出一份力,皆傻站在各方位置,雙足發軟,想逃不知怎麼逃。
“二長老,你帶弟子去後方養傷。”滕棠覺得這麼傻站着不是辦法,會導緻更大的損失,于是主動站了出來。
她一是不希望同門派的人死在這兒,二是覺得自己有辦法,這個辦法能成的話,雪靈守護的寶貝終将獨屬于她,變成一筆巨大的财富。
目前來看,大家的法術對雪靈無法造成傷害,隻有她的武器才能無視各種限制,打出一定的傷害值。雖說這傷害值被什麼給抵消了絕大部分,有點低,但總歸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