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念藏之後又試探性地問過楚慕植幾次,搬開石頭時問,發現躺椅時問,拖動躺椅時問……
最後他真的确認了,楚慕植真的真的真的沒有再和那個人取得過聯系。
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吃得到紅豆酒釀小圓子了。
還是老老實實先把椅子拖出去吧。
“看來隻能找到這幾把椅子了,我們回去吧。”賈念藏看着眼前被拖在一起的破破爛爛的躺椅,無奈地聳聳肩歎了口氣。
找半天居然隻有幾張爛椅子,早知道就不繼續在裡面找了,浪費時間。
他轉身就走。
身後發出不算響,卻很明顯的聲音。
楚慕植在搗鼓那幾張破椅子。
賈念藏不管他,他猜楚慕植也會放棄,然後跟過來。
他半彎着腰穿過廢墟下的一小塊空隙,忍不住回頭。
這麼小的空間,拿着東西的話肯定是過不來的。
猶豫片刻,他試探性地碰了碰面前的坍塌的危牆。
他本意是想提前把這點空隙弄大一點,卻不想這一碰,危牆徹底塌了,把路堵死了。
“咳咳。”賈念藏揮去彌漫的煙塵,“楚慕植,你還好嗎?”
沒有回應。
“楚慕植,你聽得到嗎?”
不會出事了吧。
賈念藏變得急躁,不斷地用手扒着面前的一塊塊建材。效果甚微,沒有機器的幫助,這種大塊大塊的材料很難以個人的力量搬動。
千萬别有事啊。
“嘶——”高強度的動作下,賈念藏的舊傷又複發了。一陣劇痛從腰部傳來,能感受到輕微的撕裂聲。
腰部的肌肉變得緊張僵硬,賈念藏不得不中斷搬動材料的想法,被迫停下。
失去了手段,賈念藏隻能再次嘗試喊着楚慕植的名字。也不能太用力,痛。
賈念藏的面部器官擠成一團,眯着眼,忍着痛,擔心,内疚。
“你站在這幹什麼呢?”他的身後傳來熟悉的一聲。
“楚慕植,你還好嗎?”
疼痛讓賈念藏迷失方向,他依舊看着面前無法逾越的障礙,關心地詢問着。
“我挺好的,就是感覺你不太好。”楚慕植現在也懷疑賈念藏可能真的有點神經問題了。
對着哪說話呢。
楚慕植放下躺椅,上前拍了下賈念藏的肩。
“啊啊。”突然被觸碰,賈念藏驚吓中轉過身,倒退,朝着坍塌牆體突出的一截栽倒。
不會有事的,他再一次被楚慕植保護住頭部,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在楚慕植用力而緊實的庇護中再次站起,穩住身形。
“楚慕植。”賈念藏眼眶濕潤,一把摟住楚慕植。
賈念藏頭靠在楚慕植肩上,不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表情,但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掉下。
幹旱的土壤被浸濕。
“你……”
楚慕植習慣性地語塞。
小黃毛實在是很難琢磨。
但在觸碰時又會覺得對方很簡單,簡單到想法單一,就像是一塊透明的冰,裡面沒有任何的雜質,很純粹。
此刻,楚慕植隻能感應到賈念藏在一直想着他。
楚慕植沒事,
楚慕植沒事,
楚慕植沒事……
他當然沒有事啊。
嘗試修了修躺椅後,楚慕植發現這些躺椅中有兩把還是能用的。
賈念藏先一步走了,楚慕植就一個人拉着這兩把躺椅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發現來時的路被掩埋,他便從旁邊繞了一下。别說,新的這條路比原先那條路還要好走一些。
沒費什麼功夫,楚慕植便帶着兩把躺椅站到了賈念藏的身後,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你沒事就好。”賈念藏發洩完情緒,才恍然想起和古董觸碰會被偷聽到心聲。
那他……那他……
全都被聽見了。
賈念藏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己道出了原因:“我還以為你被困在裡面出不來了呢。”
“你想笑就笑吧。”
楚慕植态度真誠:“謝謝你的擔心。”
“嗯,嗯?”賈念藏對楚慕植的反應也很意外。
楚慕植又重複了一遍:“很感謝你還在關心我。這種感覺很好,我喜歡。”
喜歡被人關心的感覺。
“豹豹,主人……”
069和雙子阙見兩人在廢墟中好半晌都沒有出來,又看見裡面危牆倒塌,煙塵四起。
怕賈念藏和楚慕植兩人出事,他們三個決定再次進入廢墟,尋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