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去做飯,吃了以後你再喝藥。”宋逸說完拎着藥往外走,見狀,齊尋一把掀開被子急切地追過去,差點摔倒,“老婆。”
宋逸回頭看着他,好奇地問:“怎麼了?”
齊尋有些緊張,擔心地道:“你生氣了?”
緊接着又立馬開始反思,猶豫着說出了心裡話,“我,我還是不喜歡他,因為他喜歡你。”
聞言,宋逸眉眼彎彎,走過去抱住了他,在他臉上蹭了蹭,軟乎乎地說:“嗚,阿尋,你好乖。”
然後在他嘴巴上印了一下,哄着:“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那等你腳好了,咱們買點東西去他家登門道謝,謝謝我來說,你負責送禮。”
齊尋好像嘗到了甜頭,嘴角噙着笑,點點頭後道:“嗯。”
又開口:“我去做飯,你歇着。”
宋逸歪着頭看他,好笑地問着:“你能站得穩嗎?”
齊尋松開扶着桌子的手,單腳翹着,挑了挑眉得意地回:“當然。”
然後宋逸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他便朝後倒在了床上。宋逸望着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哼道:“你還是歇着吧。”
聽見這話,齊尋噌的一下又站了起來,像個不倒翁似的,很嚴肅地說:“你不讓我做飯,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有道理。
宋逸托着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道:“那要不你給我燒火?”
正好竈前有燒火小凳,他能坐着。
齊尋很滿意,單腳跳着往外走,嘴裡嘀嘀咕咕的,“這個我很在行。”
吃過了午飯宋逸要去拆洗床鋪,就拿了隻小吊爐煎藥,讓阿尋坐在旁邊守着,還給了他一把小蒲扇讓他注意着火候。
殊不知宋逸前腳剛離開竈屋,後腳竈屋裡就跪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紛紛垂着腦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為首的結巴暗衛磕磕絆絆地說着:“王,王爺,都,都是屬下們,不,不好,請王爺,責罰。”
齊尋一手扇着火,一手托腮,懶洋洋地瞅了他們一眼,深情淡漠地回:“我自己弄的,關你們什麼事?”
“屬下,派人,回,回京,傳太醫了。”
“哦。”齊尋依舊不在乎,拿起帕子掀開蓋子往裡瞧了瞧,然後大聲喊着,“老婆,藥幹了。”
話音落,屋裡的人瞬間如受驚的小蟲子一樣四處散開。
宋逸推門而入,屋裡隻有他一人。
“趕緊端起來。”他則打開櫃子拿碗。
被命令的感覺讓齊尋感到安心,他用帕子包着藥罐的把手拿了起來,然後腳跟輕輕點地,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放在了桌子上。
還好藥沒有徹底熬幹,倒出來濃濃的一小碗。
宋逸用小蒲扇扇了扇,等晾到合适的溫度後這才端着遞到齊尋嘴邊,催促着:“快喝,喝了好得快。”
聞着那刺鼻的氣味,齊尋皺眉扭開了頭,眼睛都被熏紅了,道:“難聞。”
“良藥三分苦,”宋逸苦口婆心地勸着,又遞了遞碗,“快喝,喝了我給你糖。”
他一早就準備好了。
齊尋有些為難,但老婆的話不能不聽,他隻好接過碗屏息仰頭一口悶。
放下碗後,宋逸手疾眼快地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笑眯眯地問:“甜不?”
“不甜,嘗不出味兒。”
一聽這話宋逸就急了,抓着他的胳膊擔心地問:“那怎麼辦哇,要不多吃兩顆?”
說完便準備剝糖,卻反被他給抓住了手。
“老婆甜,想吃老婆。”齊尋一臉期盼地看着。
宋逸卻立馬捂上了嘴巴,甕聲甕氣地道:“不,我不想吃藥。”
說完便跑了。
齊尋隻能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頭,他發誓他此刻萬分後悔——
不該傷腳的,應該傷手,這樣吃飯的時候老婆還會喂他,沐浴也得幫忙。
對了,說起沐浴……
宋逸剛把床鋪換上幹淨的被褥,一回頭就看見男人靠在門上,好像等了很久似的,便好奇地問:“怎麼了?”
齊尋扯了扯身上的髒衣裳,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身上太髒了,這床鋪幹幹淨淨的,我應該得洗一下,但是我腳上有傷,而且剛剛那個郎中又說我這個不能沾水的……”
說了半天,宋逸明白過來了,卻不打算直接答應他,而是反問:“你到底在說什摸哇,我都聽不懂。”
聽見這話,齊尋隻能閉上眼将心一橫,頗有些緊張地道:“我想要你幫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