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
話落,他抱着小奶包率先邁開大步。
夏若晨怔忪片刻,跟在他身後。
此時——
“老蕭?”
江子墨的餘光瞥見熟人。
夏若晨順他視線望去,看見不遠處頹廢潦倒的人。
在她好奇時,江子墨已經向那男人步去。
女孩跟了上去,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淩亂的長發、憔悴的神色,看起來很疲憊,身上起皺衣服,似乎是好一段日子沒打理自己了。
望見自己兄弟突然出現在醫院,蕭元亦一臉詫異,“你病了?”
“不是我。”江子墨回答。
聞言,蕭元皺眉。
他的視線随即落在他身旁的女孩,以及......孩子?
雖然不認識對方,但憑感覺,蕭元覺得對方應該是和江子墨關系匪淺的人。
江子墨的性情他最了解,對待朋友很仗義,但對于女人嘛......
“這位是?”蕭元好奇問。
江子墨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簡單地為兩人作了自我介紹,“夏若晨,蕭元。”
夏若晨和蕭元都隻是微微點頭,當是打了招呼。
宋曦卻小嘴一張,奶聲奶氣地喚道:“叔叔好!”
小家夥雖然年齡還小,可一張臉長得白白嫩嫩,像個瓷娃娃一般惹人愛憐。
聽見聲音,蕭元心頭一暖,“真乖!"
他眉一挑。
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的調侃顯而易見。
江子墨卻不以為意,狀似随口道:“朋友。”
朋友?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詞用在這裡,無異于此地無銀三千兩!
相識十多年,他怎麼看不出自己兄弟的不一樣。
當初阿芸還說過一定看看将來誰能融化這冰山。
一想到她,蕭元眸色逐漸沉下去。
“要去看看她嗎?”他沉下聲音。
江子墨一怔,點點頭。
随後,他才反應還有夏若晨和宋曦在這兒。
“一起吧!”
沒等他開口,蕭元已經主動邀請他們。
夏若晨正想拒絕時,突然感覺有人扯了她一下。
她低頭,就見江子墨懷裡的小奶包沖自己使勁地眨眼睛。
女孩偷偷瞟向江子墨,見他沒反應,才輕輕點頭。
最終,他們走進了一間獨立病房。
床上正躺着一名妙齡少女,要不是她戴着呼吸機,單看紅潤的臉色肯定以為她隻是睡着而已。
“阿芸,老江來了。”蕭元上前拉着她的手,眼中滿是溫和。
對方卻沒有什麼動靜,甚至連睫毛也沒有顫動一下。
“她是阿元的妻子,顧芸。”江子墨小聲向夏若晨道。
顧芸是在3年前開始昏迷。
當時蕭元正在執行任務,等他回來時,顧芸已經被送進醫院,成為植物人。
雖然蕭元始終沒有找到害她的人,但由于他的工作充滿危險性,亦容易樹敵,所以他一直都認為是自己連累了她。
這時候,夏若晨才知道江子墨是部隊出身。
她還真有點兒驚訝。
看他那細皮嫩肉的樣子,完全不像經曆過軍人訓練。
對于他們的故事,夏若晨亦沒有再細問。
畢竟疾病跟意外這兩件事,她也愛莫能助。
女孩随意淡淡地瞥向顧芸。
就這麼一瞥,夏若晨皺起了眉頭。
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嘶!”奶娃娃發出突然一聲痛哼。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自己像布丁一樣的臉蛋,可憐兮兮地望着夏若晨。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滿是委屈。
“故意的吧?”半蹲着的夏若晨挑着眉頭睨視着他。
難怪剛剛就不停使眼色讓她過來。
“......”
宋曦有些心虛地别過臉去。
夏若晨無奈地歎息一聲,擡頭再望向床上的少女。
宋曦繼承了宋家的玄學天賦,看相占卦都很厲害,尤其擅長推測吉兇禍福。
為免他受到家族箝制,宋清雅才把兒子送給她照顧。
不過宋曦很少會動用這種能力,除非......
夏若晨轉向眼前的兩個男人。
雖然她沒有宋曦看透人的本事,但是他倆都是為人民服務,肯定是金光滿滿。
如果能幫上他們,确實有助自己的功德。
“阿芸,你快點醒來好不好?”蕭元低聲喚着。
可是,沒有人能夠回應她。
見狀,宋曦忍不住插話:“她魂魄不在,回應不了你的。”
屋裡氣氛驟然冷凝下來。
蕭元忍不住皺起眉頭。
見氣氛有些尴尬,夏若晨輕咳一聲,“小孩亂說話。”
這時候,奶娃娃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眼珠滴溜溜轉動幾下,小腦袋微垂。
他沒亂說話,但夏姨說過不能随便展示自己的能力。
“我們先回去了。”江子墨打破了沉寂。
然而,快走到門口的江子墨發現女孩沒有跟上,擡頭就望見她一直凝望顧芸。
他不由得低聲輕問:“怎麼了?”
“冒味問一下,你妻子的八字是什麼?”
女孩此話一出,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他們并不是訝然于她的問題,而是驚愕于她的問法。
正常人都是說年月日,很少人會說八字吧?
蕭元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出妻子的八字。
這還是因為婚前兩人去了一趟寺廟才記住的。
夏若晨聽後,小手輕掐,眉一挑,“陰年陰月陰日?”
“什麼意思?”蕭元問。
他從小在外國長大,對于玄學可以說是毫不了解。
夏若晨沒有回答他,再仔細打量顧芸的情況後,臉色變得凝重。
攝生魂。
這人也太惡毒了吧!
她瞇起雙眼,眼中閃爍着寒光。
見狀,江子墨和蕭元不由得互視一眼。
最後,由江子墨開口:“怎麼了?”
“沒什麼。”
她搖搖頭,不願多說。
她也沒把握的事,還是先别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