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縱與杜若清對視一眼,未料到陳阿嬌對他們二人竟如此直白,就這般幹脆地應下了!杜若清面露疑惑之色,看向陳阿嬌問道:“此番要我下山,可是為救太子?”
“是...”杜若清微微勾唇,這倒有些意思,既是小徒兒的心上人,她卻又不願嫁,着實罕見...
那便去看看這太子究竟如何...
幾人出寨準備下山,杜若清與義縱同乘一馬,陳阿嬌朝着林間輕喚幾聲,“阙殇...”
阙殇幾個縱身跳躍間,穩穩落于陳阿嬌馬後,靜靜地凝視着杜若清與義縱,杜若清那素白的面紗遮住了面龐,一抹淺笑自眼底浮現,向着阙殇微微颔首,愈發有趣了...
她這小徒兒,甚是不錯...
“嬌嬌,切記此路,日後入寨,此路方為出入山林的正途...”杜若清輕聲囑咐着陳阿嬌,陳阿嬌含笑點頭,應道:“好,阿姊先行...”
義縱面色凝重,壓低聲音在杜若清耳畔低語:“不知你為何會看中她?竟還打算收她為徒…”
“哦?何出此言?”杜若清秀眉微蹙,身體微傾,疑惑地看向義縱…”
“她既有婚約在身,居然與這男子共騎一匹馬,若她是那朝三暮四之人,醫德必定不佳…”
“你是在說我嗎?”
“清兒!”義縱有些惱怒,陳阿嬌豈能與她相提并論…
“你既知我有難處,為何不認為她也有苦衷?她言心悅太子,又違抗父母之命不肯再嫁,想必問題不在她…”
“那究竟是為何?”
“失望、難過、悲傷,皆能成為她離開的緣由,她脈象不佳,恐就因此事憂心傷身,斷然不是那水性楊花之人...”
“那你呢?是何緣由?”
“不愛…”
義縱在她臉頰輕輕一吻,神色自若,不緊不慢地問杜若清:“那你對我呢?”
杜若清不願再答,笑罵道:“你是呆子嗎?”
陳阿嬌又一次踏入府邸,夜空中,月似銀盤高挂,灑下的清輝猶如柔水般柔和...
她兩日未曾合眼,疲憊如潮水般洶湧地湧上身軀,不行,一定要撐住...
韓嫣遠遠便見她安然無恙地歸來,身後還緊跟着兩人,心中的石頭瞬間落了地,如釋重負,急忙快步迎上前去,“阿治醒了…”
“醒了?!”陳阿嬌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悄然落下,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腳步輕快地邁入了裡間…
不想映入眼簾的,是衛子夫端坐在床頭,悉心伺候着劉治喝藥,東方朔則在一旁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殿下,衛娘子可是衣不解帶地守了你整整兩日啊!這份深情,簡直比那滔滔江水還要綿長…”
陳阿嬌聽罷嗤笑一聲,幾人向門邊看去,東方朔急忙朝陳阿嬌行禮,“臣,拜見太子妃...”
衛子夫端着湯藥也如受驚的小鹿般跪在了地上,不敢擡頭...
陳阿嬌與劉治對視了一眼,見他面色已恢複紅潤,想來,是無大礙了...
陳阿嬌轉身看向義縱和杜若清,輕聲笑道:“阿姊,他應無事了...你今夜和師哥就在此處歇息吧...我命人去備些姜茶,去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