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官差行至縣衙門前,門外人潮湧動,喧鬧嘈雜的百姓圍作一團,皆伸首張望,欲觀其究竟...
正午驕陽似火,灑落于莊嚴肅穆的四合院内,與青石地面相互映襯…
縣衙内,氣氛凝重,案桌上整齊擺放着卷宗、印章和刑具,兩側立着身着黑色官服的差役,縣尉端坐于案後,不怒自威!
陳阿嬌立于韓嫣身後,輕紗遮面,一雙靈動的眼眸正好奇地審視着四周…
堂下,主家妻子與韓嫣分立于兩側,主家妻子神色慌張,韓嫣則面沉似水,漠然地靜候縣尉發問…
縣尉猛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堂下所站者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主家妻子趕忙跪地,泣不成聲:“大人啊!求您為民女做主啊!民女姓張,家居莊村,昨夜此賊闖入寒舍行竊,更…更欲行不軌之事!嗚嗚...夫君與我竭力反抗,豈料,豈料此賊拾起地上的鋤頭,朝我夫君頭部猛擊數下,緻我夫君慘死!鄰裡聞聲我呼救,紛紛趕來,他見門外火把通明,便越窗而逃!求大老爺為我夫君主持公道啊!”
韓嫣冷哼了一聲,并不急于申辯,隻見那縣尉眉頭緊蹙,怒聲呵斥:“你可有證據?”
主家妻子身軀一顫,抽抽搭搭道:“大人,我夫君以買賣貨物為生,家中有兩件珍貴頭簪,一件是羊脂玉所制,一件是紅瑪瑙鑲金,昨夜皆被此賊盜走了!請大人詳察!”
陳阿嬌聞聽,嘴角微揚,輕撫頭上的白玉簪,原是昨日那貨郎之妻啊…頗有意思…确實有趣!
縣尉目光落在陳阿嬌發髻上,面色凝重問道:“你是何人?張氏所言頭簪可是你頭上這件?”
張氏回首一瞥,失聲驚叫,“大人!正是此白玉簪!”
陳阿嬌取下頭上的白玉響鈴簪,遞與一旁的官差,她立于韓嫣身畔,垂眸掃過跪地的張氏,緩聲道:“大人,民女陳氏,昨日與夫君路過此地休憩,閑暇時在市集閑逛,見張氏相公所持兩簪甚為喜愛,我相公遂購之予我,不知緣何竟成了贓物...”
縣尉手持白玉簪審視良久,而後對張氏言道:“你可有何申辯?”
張氏瑟縮于地,急切道:“兩簪價值不菲,她言買的,大人可至民女家中搜查,豈有如此多的銅錢可抵此簪之價!”
韓嫣沉穩地看着縣尉,沉聲道:“昨日,我付攤主的乃是銀錠一枚...且若欲誣陷,毀棄錢财即可...你言昨夜竊賊是我,除卻你見我之外,尚有他人可為你作證?”
那張氏哭得愈發凄慘,指天悲嚎起來,“蒼天在上啊!民女所言字字屬實!若有半句虛妄,不得善終啊!”
縣尉見狀,又一次猛拍驚堂木,問道:“張氏,你可還有其他證人?”
張氏伏于地上抽泣道:“大人!民女的小叔子慶氏昨夜乃是首位進屋者!他見沒見這賊人,大人一問便知!”
随着縣尉的一聲令下,那慶氏被帶上了堂,慶氏看了眼韓嫣,即刻跪地,聲音發顫,“大人!便是此人!昨夜他越窗而逃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小人看清了這賊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