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倒也沒在說什麼,甩下一句“速去準備”打算轉身離去。
阿衡眼快的抓着他衣袖的一角,問道:“将軍,您與她,已許久未見了,怎知她便能擔起這王妃之位,”阿衡殷殷地看着他,“或許,或許她并不像您想的那麼好,也許,也許她現在就像我一般……”
高長恭隔開他的手,冷冷道,“景衡!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看着高長恭的身影,消失在帳篷的拐角,“我的身份?”阿衡笑了一下,“我便是鄭景衡啊”
景衡,繁榮之景,衡昌緻久。
自是不敢忘記曾有的約定,隻是怕自己,再也配不上如今的少年。
母親,你可聽見阿衡的聲音?可曾聽見将軍的承諾?
今夜塞外的風沒有停,呼呼的吹着帳篷,明天他就要去荥陽了,鄭家會怎麼安排呢?他知道自己“死”了會不會傷心呢?
阿衡縮在被子裡,翻過來覆過去怎麼也睡不着,旁邊的胖子吼道:“混蛋,你小子睡不睡,睡不着就給老子出去,好夢都給你攪沒了!”
阿衡默默看了一眼胖子,起身走出帳篷,一股冷風忽的一下澆了他透心涼。
阿衡不敢走遠,怕擾了巡邏的士兵,于是就靠在帳篷邊坐下,冷冷的風,靜谧的夜,她腦中仿佛想着些什麼,也仿佛什麼也沒有想。
透過帳篷上的窗戶,從阿衡從帳中走出的那一刻,高長恭便注意到了,開始以為是他今夜值夜,沒想到最後卻靠着帳篷睡了。
平日裡再怎樣僞裝的少年此時也像孩子那樣羸弱,自己又何必将一個還有長大的孩子記挂在心上,又怎麼和個孩子置氣!
高長恭抱起她,睡夢中的阿衡覺得這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暖,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醒來,将軍已不再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