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隻是告訴他,不能吃肉,卻沒有說他也不能吃糕點啊!将軍你還有什麼忌口,你一起告訴我啊!這次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阿衡,你以後吃的東西,都離我遠遠的。”
“阿衡知道了,将軍你還好吧?”
高孝瓘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阿衡,下次倒茶時,茶杯一定要從茶托裡拿,放在桌子上的是用過的。”
阿衡盯着高孝瓘手裡的茶杯,羞愧的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不是責怪你,隻是......算了,你去忙吧。”
看着阿衡離去的背影,高孝瓘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又記起了,剛才在大帳中的情景。
“高孝瓘此次對抗突厥大軍,立下大功,加封并州刺史,前線大軍,撤離晉陽。”
從邺城趕來的将領拔寨,不日就會班師回朝,可是回朝的名字裡,獨獨沒有他!
一次他會認為是偶然,但兩次三次,高孝瓘都懷疑,皇上是故意不讓他回邺城。可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如斛律将軍猜的那樣?
那日他啟程趕往金庸城,和斛律光拜别時,他說:
“阿肅,來日方長,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你是一柄利劍,若你還不能保護你自己的時候,千萬不要将它拔出來。”
“這次與突厥作戰,隻要段紹在,就不會敗,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在前面沖鋒陷陣。”
“當今聖上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的透,包括我。”
“我希望,這次是我猜錯了。”
如今,和段紹的一番話,印證了斛律光之前說的一番話。
“高孝瓘,在所有回邺城的将軍中,沒有你的名字,即使你被封為并州刺史,皇上也格外開恩,不用去謝天恩。你有什麼想法?”自從了解他的情況後,段韶似乎對他之前的芥蒂,也随之消失了。
高孝瓘沒有說話。
“我記得,你有七年沒有回邺城了,這次也是臨危受命。這次你功不可沒,我可以向皇上進旨,準許你與家人一聚。”
“大将軍的好意,孝瓘心領了,”高孝瓘說道:“皇上這樣安排,定有他的用意,孝瓘願聽從調遣。”
“至于邺城,來日方長,我立馬修家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往邺城,我的親人,也必能理解。”
段紹歎了一聲:“早知如此,我當初,也不逼你了。”
“大将軍也是好意,怕我不思上進。”
“論打仗,我從來都不服那隻狐狸,論遠謀,我的确棋差一招,想必你來之前,那隻狐狸就已經給你支好招了吧?”
“斛律将軍的确同我提過,隻不過還是,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為何不裝病到底?”
“其實從我吃第一口後,我就知道了,所以嚴格來說,我那日并沒有吃。”
高孝瓘繼續說道:“那日将軍,見到的那個小兵,确實我招進來的,不過因着年紀太小,我把他趕了出去。”
高孝瓘頓了頓:“至于他,怎麼混進來的我當時并不清楚,現在看來也不重要了。”
“大将軍之前問過我,誰射出了那一箭?”
“是他?”
“對,他的箭法,我見過,雖算不得百發百中,但的确可以攪亂敵軍,我本意并沒有想,直取突厥王的性命。”
“那時我與段将軍,均不退讓,但不管如何,都不能因為自己,誤了戰事,讓無辜的百姓,受到連累。”
“找一人,避其鋒芒。”高孝瓘苦笑了一下:“果然還是不行。”
段韶聽後沉默了許久,方才問道:“那你以後打算如何?”
“我也不知道,就像斛律将軍說的那樣,路還很長。”
從軍廚裡順出兩個包子,宇文憲一手一個出來,就碰到了阿衡。
宇文憲故意擋住他的路,笑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阿衡不說話。
“啞了?小爺我記得你,很能說的啊,”宇文憲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我渴了,你去給小爺我泡杯茶。”
聽到茶,阿衡臉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阿衡默默打算繞過他,結果宇文憲眼明手快的從阿衡的手裡,奪過糕點的盤子:“看着不錯,這些也給我了。”
“不行”阿衡伸手去搶。
宇文憲也不是吃素的主,本就存了絲報複的心,怎麼可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搶得到,“這世上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區區一小盤糕點。”
“那你還和我搶!”
“我樂意。”
“你給我。”
“就不給,偏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