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瓘随口接道:“那更好,到時候,我們可以再在戰場上一絕上下,我知道你今日輸給我,心中定是不服的很。”
“到那時,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宇文憲吹噓道:“真的好期盼那一天的到來啊。”
高孝瓘與宇文憲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累了一天的阿衡,靠着樹幹睡着了。
他們扯着扯着,宇文憲就感慨道:“這齊國,我是到過不少地方了,也算遊遍大川南北了。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高孝瓘反問道:“邺城吧。”
“那除了邺城呢?”
高孝瓘放空了目光:“除了邺城,可能會去荥陽吧。”
上次家書裡三哥提到,他有了喜歡的人,就快要成親了,還問他在大婚之時,他能不能趕回來。
身為臣子,他無法給他三哥,任何保證。他與三哥一般大,那他也是要去荥陽,接那位未婚妻回來,隻是她會願意,跟着他來這邊陲之地麼?
“荥陽?”宇文憲奇怪的問。
“恩,我自幼家中給我,定下一門親事,便是在荥陽。”
宇文憲哈哈大笑:“如今你卻也已功名身就,的确差貌美如花的佳人相伴了,難怪你想去荥陽了......”
突然宇文憲想起了什麼:“對了,到那時,阿衡怎麼辦?”
高孝瓘皺着眉頭問道:“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好像,的确沒有什麼關系。”宇文憲自己琢磨了一下,不管阿衡是男是女,與高孝瓘毫無瓜葛。
阿衡?荥陽?高孝瓘卻皺起了眉頭,心裡默默的想,今日阿衡提到的那個地方,是荥陽麼?他剛想确認一番,結果轉過身卻發現阿衡睡着了。
“睡着了?”宇文憲看了一眼阿衡,“也好,明天你拖着他,我早一步回去去把他的簪子給你拿過來。”
高孝瓘點點頭,“這倒是個好時機。”
第二天一早,阿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醒了?”
“大人,你怎麼不早一點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
阿衡摸了摸,挂在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的說道:“的确睡得很香,對了,大人,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了?”
“他有事先回去了。”高孝瓘面不改色的說道。
“他識的路?”
“不知道。”高孝瓘回答的坦蕩。
阿衡無語的看着他。
“我們也回去吧。”
“大人認得回去的路?”
“不認得。”
阿衡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看着他,已經走在前面。
那一邊,宇文憲曆盡千辛萬苦後,剛到并州的城門,就遇到了他的師父王雄。
“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奇怪道。
“來帶你回去。”王雄連彎子都不繞,直接開門見山,“你在外這段日子,也該收收心了。”
“找我何事?”
“你可知,并州是什麼地方?”
“是齊國的地方,又如何?”宇文憲毫不在乎的說道:“如今西魏的堂堂大将軍,不也站在這裡麼!為何你能來得,我卻來不得!”
“西魏?”王雄語氣又冷了幾分:“那你又可知道,這并州刺史是何人?”
“知道啊。”宇文憲提起高孝瓘:“你見過的,就是那年那個……”
“你知道便好,也莫要忘了公子的身份,”王雄冷冷說:“公子還是盡快跟我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身份?”宇文憲也學着他的語氣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在此地,還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