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被趕出來了,心裡還挂着他。”宇文憲直接忽視,他的不滿:“心裡不爽,就說出來嘛!”
“不是殿下,趕我走的,是我,是我自己,不能在呆在那裡了。”阿衡不想與他争辯,索性把所有的一切,都攔在自己的身上。
宇文憲原本打算,在高孝瓘與鄭家的婚事上,殺一殺高孝瓘的威風,卻不想那個鄭家小姐卻是阿衡。
雖然高孝瓘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對阿衡有什麼過多的感情,但是,看在宇文憲的眼裡,以旁觀者的身份,他也能瞧着明白,阿衡對于高孝瓘才說,是特别的。
高孝瓘想對阿衡好,想護着阿衡,卻又不得其法,莫不是因為高孝瓘以為,阿衡真的是男子,高孝瓘以為,自己喜歡男人!?
想到這裡,宇文憲噗的一聲,自己笑了起來。
阿衡不解的看着,這個要麼自己發呆,要麼自己傻笑的宇文憲,好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宇文憲沒好氣的說道,然後邊說邊四下瞅了瞅,目光忽的定在,阿衡還沒有收起來的那根簪子上。
宇文憲趁阿衡不明所以的時候,緩緩晃過去,拿到手之後說道:“行了,你呢,就好好在鄭家,當你的大小姐好了,這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要不明早的早朝,我都趕不上了!”
說完又翻窗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阿衡一邊關窗戶一邊感歎道:“跑的可真快。”
當然要快了!要不被她發現發簪不見了,他還怎麼跑啊。
離開鄭家,宇文憲并沒有回大周,夜色正濃,他卻絲毫沒有困意:“高孝瓘,你我近十年的約定,一定要做個了結。”
宇文憲握緊了手中的發簪,狠狠的甩了甩馬鞭。
那日,高孝瓘直至城外,都沒有見到阿衡的影子,他牽着馬走回軍營,迎面碰上要出城的斛律将軍,看到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難得的搖了搖頭,問道:“回來了?”
高孝瓘将馬交給随從:“恩。”
高孝瓘疲倦的應了一聲,大戰之後,就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這連日來的奔波。
斛律光看着,他這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吩咐道:“這幾日都不要去,打擾蘭陵郡王,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躺在床上的高孝瓘,雖然累到了極緻,但他卻怎麼也睡不着,隻要他的眼睛一閉起來,就能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
他真的是喜歡上阿衡了麼?
高孝瓘在心裡面,一遍遍的問自己,最後嘴角,卻浮現出一抹苦笑,看來是,真的喜歡了。
想到這裡,高孝瓘心裡,泛出一絲苦澀,連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喜歡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像以前一樣深埋在心中,再也見不得,半分陽光。
“殿下,有人将這個送來。”
高孝瓘接過來打開,阿衡的簪子,難道是阿衡?他回來找自己了,他快步走過來:“送東西的人呢?”
“他說,在城外的河邊,等殿下。”看着蘭陵郡王一臉驚喜的模樣,他提醒道:“殿下,要不要,先派個人過去瞧上一瞧,萬一是敵軍的陷阱……”
高孝瓘擺擺手:“不必,大将軍問起來,就說我出城一趟。”
他抱着去見阿衡的心去的,想了一路上的說辭,怎麼才能留下他,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感情……結果見到來人的時候,他自己都呆住了,一肚子的說辭,卡在了喉嚨裡。
“可還記得這簪子?”宇文憲直接忽略掉,他一臉的呆滞:“還是我,你忘了我這張臉。”
“怎麼是你?你怎麼會有阿衡的簪子?你見過阿衡?”
“高孝瓘,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宇文憲說道:“讓我想想,該先回答哪一個啊?”
高孝瓘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揶揄之意,他沉默不語,站在那裡。
“我已經如約,将簪子給你偷回來了,想來的話,我也隻欠你一個人情了,也好,我便再賣你一個人情。”
宇文憲說道:“我聽說,你與鄭家千金,自幼便有婚約,你也功成名就了,趕緊把人家娶回來算了。”
高孝瓘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最近身邊的人是怎麼了,個個都對他的終身大事,感興趣,這幾天,他聽到的最多的兩個字,便是鄭家。
高孝瓘有些頭疼的說道:“我倒不知道,你還有當媒人的潛質。”
“高孝瓘,我向來都不是管閑事的人,如今,我奔波千裡至此,隻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宇文憲負手立在江邊:“想我與這金庸城,還真是有緣,我與你相識于此,如今緣斷于,此也不錯。”
“毗賀突,你到底想說什麼?”高孝瓘談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