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是也是我太不甘心了,我等了我夫君百餘年之久,沒見到他,我便還想作為鬼而活着,因此才會選擇去害人以此換得活下去的機會。不然我也可以像那個之前忍着痛也要離開這地方的老先生一樣,選擇走出這茶館十米開外的地方了解自己才是。”
張雲齊隻道:“沒事兒,不用擔心,你,還有你兒子,等我們把這裡的事情解決後,回到地府該屬于你們的懲罰肯定是免不了的。”
這話可實在不算是什麼安慰之言,李燕兒聽了不免抿了抿嘴,過了半晌,卻是問道:“你們真的可以讓我們離開這兒嗎?”
“當然,不過在那之前,需要你們的配合。”
李燕兒聽了這話倒是并沒有什麼推辭之言,直言道:“那該怎麼做?”
張雲齊倒是沒想到這李燕兒竟是如此幹脆的女子,這也倒是省了那些勸告的話了,隻說道:“很簡單,剛剛我們聽你兒子說,現在這裡有一個專門看管你們的鬼,我們要知道他的行蹤,但是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希望你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在發現那家夥以後悄悄告訴我們就行了。”
李燕兒倒是個聰慧的,聽完張雲齊的一番話便明白了對方想要自己去做的事情,點了點頭便是答應了,隔了會兒又伸手攬過淩曉東,道:“但是,能否請公子幫個忙嗎?”
“你說。”
“我們每天都要像那個鬼交付人氣,倘若交不出就會受罰,那家夥一念咒語,我們的身體便會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我可以忍,但是冬兒他死時還年幼,這幅幼小的身子實在經受不住……”
不等李燕兒的話說完,張雲齊便明白對方想要什麼了,低下頭看了一眼淩曉東,對方在接觸到他目光的刹那不禁低下了頭,不消一會兒昂起頭眼神裡卻是帶上了幾分倔強,對着李燕兒說道:“娘,我沒事兒,我可以忍的。”
“看不出來你這小鬼還挺堅強啊。”聽到淩曉東的話,張雲齊不禁蹲下了身子,平視着對方的目光說道,說完還用帶着泥土的手蹭了蹭對方的鼻子,直弄得對方鼻子上沾上了泥才又道,“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忍,人氣嘛,我們這兒多的是,說吧,小鬼,你想要誰的?”
被沾了滿鼻子泥的淩曉東不禁從鼻腔裡噴出了一口氣,瞪着張雲齊反問道:“你覺得我現在最想要誰的?”
答案顯而易見,張雲齊被人瞪視着倒也不生氣,隻是笑道:“那你拿吧。”
淩曉東似乎是沒想到張雲齊會同自己說這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張雲齊沒回話,隻是笑着對人點了點頭,見此淩曉東又不禁擡頭看了看李燕兒,見對方點了點頭,才伸出手捧住了張雲齊的臉,随後便湊近對方的臉深吸了一口氣。
損失人氣對于普通人來說身體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但這對張雲齊來說顯然就不再話下了,甚至在淩曉東放開自己的臉以後還忍不住問道:“這就夠了?”
“嗯。”淩曉東點了點頭。
“那行,”張雲齊說着站起了身,對着李燕兒又道,“那你們就先離開吧。”
李燕兒應了聲:“好。”便準備帶着淩曉東離開。
站在門口的隗孟卻在母子倆準備離開時,開了口:“如果不想再增加你們回到地府後要遭受的刑罰的話,在這件事沒解決之前就不要再害人了。”
李燕兒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隔了半晌道了聲:“我知道了。”應下之後卻又被張雲齊叫住了。
“诶,再等會兒。”張雲齊叫着李燕兒,見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才又道,“你知道你夫君的生辰八字嗎?”
等李燕兒點頭過後,張雲齊才拿了紙筆遞給對方,說道:“你把你夫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下來吧,沒準兒我能幫你找到他。”
一聽這話,李燕兒霎時變得激動了起來,看着張雲齊就打算說些感謝的話,卻先聽對方說道:“也别抱太大希望啊,我隻是說沒準兒,不是一定。”
這話也像是在告訴李燕兒到時候沒找到也不要失望一樣,可她已經失望過無數次了,又哪裡還怕這一回,最終還是對張雲齊小聲說了聲:“謝謝。”便接過人手中的紙筆寫下了對方需要的東西,将紙筆還給張雲齊過後才與淩曉東在晃眼間的功夫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李燕兒和淩曉東離開,張雲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收起那寫了李燕兒丈夫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紙,對着衆人說道:“行了,咱們的事這下離成功也算是近了一步了,回去補覺吧各位。”說着又看向了被弄髒地闆,道,“哦,對了,隗道長,你這地……”
“沒事兒,我來收拾就成。”
聽到隗孟的回應,張雲齊倒是也不跟人客氣:“那既然這樣的話就麻煩隗道長了。”說着張雲齊走到一邊洗掉了手上的泥拍了下白澤的肩膀說了聲,“走吧,白澤大人。”
被人還帶着水的手拍了一把白澤倒是也不在意,點了點頭就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見此,秋守清和諸葛旻也同隗孟告了别,四人退出隗孟的房間後就都回了各自的房間,顯然是都打算再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