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白澤開了陣,此刻的張雲齊隻感覺好像處在一搜輪船之上。
為了貪圖海風帶來的涼爽,他坐到了桅杆上,又為了保持住平衡,雙手不得不緊緊抓住站在桅杆前的白澤。
突然,海上的風浪變得大了起來,船體也因此發生了猛烈地晃動,在覺得自己的身體即将掉下海中時,張雲齊的雙腿幾乎是下意識盤在了白澤腰上。
海風的聲音夾雜着白澤的一聲輕笑,傳進了張雲齊的耳朵,時不時還能聽見清脆的鈴铛聲,自他腳上傳來。
慢慢的,海邊迎來了日落,晚霞把兩人的臉頰都襯紅了。
海浪雖然已經平穩了下來,但依舊還在拍打着船體,留下的一層又一層白色泡沫,也在落日的照耀下變得更加顯眼了。
又過了半晌,天空中似乎下起了雨,這雨水是溫熱的,淋在人身上隻覺得舒服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舒服了,還是暈船帶來的後遺症,讓張雲齊忍不住閉上了雙眼,打算就此小憩一下。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像是完全黑了,周圍的環境有些昏暗,直等到眼睛适應了這昏暗的環境,張雲齊才慢悠悠地穿上了床邊的拖鞋,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房門,張雲齊就聞到了一陣香味,早已經肚子空空的他不免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走到餐廳,看了看桌上擺好的菜,張雲齊打着呵欠就坐了下來。
張雲齊坐下沒多久,白澤就端着最後一道菜來到了餐桌前,放到桌上後,在将另一隻手的空碗和筷子遞給人的同時問了一句:“要給你盛點飯嗎?”
盯着桌上算得上豐盛的四菜一湯,張雲齊接過空碗搖了搖頭:“先不用,這大晚上的,感覺吃點菜再喝點兒湯也差不多了。”說着左右看了看也不見白璐的身影不禁問道,“白璐呢?”
“他……”白澤剛準備回應,就聽見樓上傳來了一陣像是什麼東西砸到地闆的響動。
辨别出那聲音來自白璐的房間,張雲齊不禁皺了一下眉,正準備站起身去看個究竟,就被白澤攔下了。
“坐下吃飯吧,不用管他。”白澤說着就坐到了張雲齊身邊,坐下後見張雲齊還有些疑慮,才開口道,“你聽說過生長痛這個詞嗎?”
“你是說小孩子發育過程中因為生長速度過快引起的疼痛?”
“跟那個差不多,他們貓妖族在接近成年的前七天都會迎來這麼一場生長痛,隻不過跟普通小孩子的生長痛比起來要更痛一點而已。”
“更痛一點?”又聽見白璐的房間傳來一陣聲響的張雲齊對此表示懷疑,“那像是隻更痛一點弄出來的動靜嗎?”
白澤卻不以為然:“無非就是脫一層皮,換一次骨而已,他要是連這點痛都承受不了,那一周後妖界的通道我也就沒有打開的必要了。”白澤說着将一隻剝好的蝦放到了張雲齊碗中,又道,“怎麼,你心疼了?你還真把他當你自己親兒子了啊?”
聽着白澤說的話,張雲齊隻覺得好笑:“老白,我怎麼感覺你說話帶着很大的一股酸味兒呢?你難道還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嗎?還是一個被你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白澤沒有反駁張雲齊,隻是說了一句:“你這話說的,是我養大的又怎麼了?你難道覺得你那兩個親爹之間就沒有因為你這個親兒子互相吃醋的時候嗎?”
聽白澤這麼一說,張雲齊想起齊靈和張靈風兩人好像還真有這種時候,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等菜吃得差不多了,張雲齊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白澤開口道:“诶,說起來,我還忘了問你了,白璐那小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是你前世為人的時候撿來的,我記得當時你也就十七歲,至于那孩子看着就跟兩三歲的普通小孩兒差不多,暈倒在你經常去釣魚的一條河邊,渾身都是傷。你抱着他回到家就跟張靈風嚷嚷着說你有兒子了,他就要當爺爺了,氣得他差點沒一腳直接把你踹出去。在你解釋過後,張靈風才叫來齊靈給那孩子治療,但那孩子傷是好了,卻怎麼都不肯開口跟人說話,在過了大概半年後,我們才從他口中得知,他本來是貓妖王的幼子,但因為當着衆人的面沖撞他的父親後還不願認錯,就受到了責罰,他脾氣也倔,不管被怎麼罰始終都認為自己是對的,不願意說一句軟話,他父親一怒之下不禁給他打了半死不活還把他就那麼扔到人界不管了。”
“我靠,這什麼爹啊,對自己還那麼小的親兒子都能下這麼重的手?”
瞧着張雲齊忿忿不平的樣子,白澤隻說:“那不然,你以為誰都跟你那兩個親爹一樣,寵兒沒下限啊?”
這一點張雲齊可就不同意了:“也不能這麼說吧,雖然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但就憑這一世挨揍的次數來看,我前世為人的時候鐵定也沒少挨他們的揍吧,你是不知道,那兩人紅白臉唱的那叫一個專業。”
聽到這話,白澤忍不住笑了笑,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過了半晌,又問道:“你問了我那麼多問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張雲齊正忙着往嘴裡塞肉呢,也沒擡頭去看白澤,隻是一邊嚼一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