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雲齊這番急不可耐的動作,秋守清不禁開說了一句:“嚯,這老張,這麼着急呢,看來這要是白澤真出了什麼事兒,他跟着殉情的可能性不小啊。”随即又轉過頭看向諸葛旻說道,“我跟你說,小仙兒,雖然我知道你把他當做偶像,但在這上面你可别跟他學啊,不管什麼時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殉情這種事還是讓它成為古老的傳言吧。”
秋守清的話讓諸葛旻覺得有些好笑:“怎麼,難道你覺得如果你死了,我還會跟着一塊兒死不成?你放心吧,我可幹不出這種在我看來表面浪漫,實際上傻缺到不行的事兒來。”說着走到了坑洞前,“行了,别跟這兒念歌詞了,我先進去了,你也趕緊來吧。”就躍了進去。
見諸葛旻消失在地上的坑洞裡,秋守清臉上露出一抹帶着些釋然的笑,嘴裡念叨了一聲:“好在你确實不是會做出這種傻缺事兒來的人,不然我還真有點兒舍不得死了。”才擡起腳,也走向了那個不知道究竟會通向什麼地方的坑洞之中。
那坑洞就像是一個全封閉式的滑梯一樣,長而曲折,人在進入坑洞之後,身體一直拐着彎滑了足有三四分鐘,眼前才看見一片亮光。
身體落地後,首先接觸的是柔軟的草地,緊接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開得正燦爛的桃花林,花瓣落入一旁的溪水中,像是被魚兒當成了食物,時不時遊出水面,将漂浮在上方的花瓣吸入口中,随即又将其吐出。
沒一會兒,又看見從遠處走來一隻梅花鹿,那鹿似乎并不怕人,看見了張雲齊幾人,也沒逃跑,而是喝了幾口溪水,就走到一邊悠哉悠哉地吃起了地上的青草。
頭頂傳來一陣鳥叫聲,秋守清擡起頭,看着天上飛過的鳥群和太陽,開口道:“看來,還真讓齊思雨說對了啊,這地方真就跟外邊兒日夜颠倒着來啊。”
“這可不止是日夜颠倒啊,”張雲齊似乎覺得有些熱,一邊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塞進背包,一邊說,“從這兒的溫度來看,季節也跟外邊兒對不上,外邊兒現在才一月中旬都不到,溫度最高也就十來度,這裡的溫度少說也得有二十來度吧,而且這桃花好像也是三四月份才開的東西。”
“說不定不是季節對不上,而是這世外桃源就是這麼個四季如春的地兒呢?”秋守清接過張雲齊的話說道。
“等會兒,”聽着兩人的話,諸葛旻不禁開了口,“比起這個,咱們是不是更應該關心一下,如果在這兒找到齊思文了,該怎麼出去啊?”
“嗐,這還不簡單,從哪兒來就從哪兒來出去呗。”張雲齊回道。
“你要不要看看,這周圍哪兒有我們來時的路啊?”白澤開口道。
張雲齊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四周真就像是白澤說的那樣一點兒他們來時的路都看不見,除了桃林,就是地上的草和野花,還有就是那條清澈見底的溪河。
見此,張雲齊不禁對着秋守清說道:“我去,不是吧,老秋,這地兒該不是真跟你之前說的那樣,進來了就出不去吧?”
“這我哪兒知道啊,”這問題秋守清還真回答不上來,“反正來都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呗。”說完那話就朝着前方邁開了腳步。
剩下的三人,看着秋守清的動作,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也覺得秋守清那話是對的,于是也紛紛跟上了秋守清的步伐。
幾人順着溪河邊一路前進,離開了最開始的那片桃花林,就發現了一條下山的路。
一路又走了十來分鐘,眼前又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樹叢,穿過那片擋住視線的茂密叢林。
就看見一副令四人都有些驚訝的場景。
“土地平曠,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
這麼句話,是從秋守清嘴裡念出來的,聽得一旁的張雲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是,老秋,你擱這兒背啥文言文啊,顯得就你讀過初中是不是?”
秋守清白了一眼張雲齊:“嘿,來張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有感而發?再說了,就眼前這景象,你就說我剛剛背那一段用這兒合不合适吧?”
張雲齊還真不能說不合适,畢竟就他所看到的來說,陶淵明的那段文字用在這兒那簡直就是寫實了。
尤其瞧着遠處忙于自家田地,穿着像是唐宋兩朝才會有的衣着的人,張雲齊隻感覺他們四人在這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張雲齊就看見遠處有個小孩兒将目光看向了他們,随即那小孩兒也不知道跟身邊的大人說了什麼,很快原本還将注意力放在地裡的人都擡起了頭,看向他們的眼神帶着幾分說不上來的怪異,隔了會兒,那幾個人就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朝着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