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文說她當晚是被山裡的火光吸引過去的,可張雲齊和秋守清進了山卻是連火星子都沒看到。
兩人在山裡找尋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收獲,秋守清便跟張雲齊商量着兩個人分開往不同的方向去尋找。
對于秋守清的提議,張雲齊也沒說同不同意,隻是問了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老秋,你平時看恐怖片兒嗎?”
秋守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張雲齊,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這麼問他,隔了會兒又聽人開口道:“在恐怖片兒裡,主角一旦分開行動就必定出事兒,知道嗎?”
秋守清隻覺得好笑:“那你這意思是,咱為了不出事兒,就必須得倆人一起行動了?不是,老張,要我說你這膽子也忒小了吧。”
張雲齊哪裡聽得這話,開口隻道:“嘿,這跟我膽子小不小有什麼關系啊?我也就是提一嘴兒,分開行動就分開行動呗,要真出事兒了,你可别叫我救你啊。”說着轉身就朝着一條小道走了去。
看着張雲齊轉身就走,秋守清也沒有攔着,小聲吐槽了一句:“渾身上下就嘴最硬。”就走向了與張雲齊相反的另一條路。
而張雲齊一路順着小道走了不到一半就後悔答應秋守清分開行動的提議了,秋守清說他膽子小還真說對了,他是有些降妖除鬼的小本事,可那并不代表他就不害怕一個人走夜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這深山老林裡,鬼知道會遇到什麼玩意兒。
要不說怕什麼來什麼呢,正當張雲齊猶豫要不要放下臉面往回走時,卻突然聽見了一陣聲響傳來,還不等他分辨那聲音來自哪裡。
就見一個黑影沖向了他,這時原本被雲彩擋住的月亮也現了身,等他透過月光看清那沖向他的是什麼後,隻覺得還不如讓他看不見的好。
張雲齊看着眼前渾身爛肉,吊着半張臉,還手拿着血斧頭,出現在月光下的根本不是人的玩意兒,唯一能說得出口的也隻有一聲:“我操!”
而這兩個字興許是觸碰到了那玩意兒的逆鱗,隻剩下骨頭的手舉起斧子就砍向了張雲齊。
張雲齊這才連忙從驚吓中回過神來,迅速躲閃開對方的攻擊。
那活屍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砍向張雲齊,被他躲開後,手裡的斧子就砍在了他身後的樹上,斧頭深深嵌在了樹幹裡。
瞧着幾乎快被砍斷的大樹,張雲齊不免咽了咽口水,有些難以想象要是那一斧頭砍在他身上會怎麼樣。
下一秒,用來照亮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張雲齊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發現一天都沒什麼動靜的手機,居然還有着未接來電的通知,想來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等急了,他便按下了接通鍵,在他接通電話後,就聽到了來自于白璐帶着微微不滿的抱怨。
想要回應時,那活屍也取下了樹上的斧子向他襲來,這讓他不得不盡快結束了與白璐的通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活屍上面。
可沒想到,好不容易解決完那具活屍,張雲齊還沒來得及送一口氣,原本跟他分開行動的秋守清就給他帶來了巨大驚喜。
張雲齊面對的還隻是一個活屍,可秋守清卻像是捅了屍窩,也不知從哪兒引來了一群看得人頭皮發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看着那一群滲人玩意兒,張雲齊腦子隻有一個字——跑。
因此在聽到秋守清叫他跑的時候,他在因為眼前的場景爆了幾句粗口後就立馬邁開腿跑了起來。
張雲齊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快得在眼前出現懸崖時都差點沒刹住腳。
好不容易在懸崖邊上站住腳,張雲齊開口就是一句:“我靠……”
這已經是張雲齊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罵髒話了,好不容易平複下過快的心跳,張雲齊看着懸崖下湍急的河流,開口道:“老秋,早知道今天會遇見這個,那我真是甯可用我自己的命換我們家老張的那縷魂魄,也不會答應幫你的忙了。”
秋守清聽到這話,隻輕笑了一聲:“那對不住了,老張,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啊。”
張雲齊當然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一說,他就是忍不了這幾句抱怨。
擡起眼看着已經追上來的屍群,張雲齊剩下的抱怨話語也不想說了,隻是轉頭看着秋守清說道:“現在怎麼辦?跑也跑不了了,隻剩打了。”
可秋守清在望了一眼跑過來的屍群,隻說了三個字:“跳下去。”
“什麼玩……”不等張雲齊說完,就被秋守清狠狠推下了懸崖。
随後秋守清也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前,他看見原本還在奔跑着的屍群竟然停下了動作,可卻不像是因為他和張雲齊都跳下懸崖才停下的,更像是害怕靠近懸崖邊。
那群家夥是在怕什麼?
秋守清隻覺得奇怪,但落入了水中也就無暇細想了。
張雲齊和秋守清都是會水性的人,可這懸崖下的河水卻像是帶着重重的吸力,兩人很快就被這股吸力扯進了漆黑一片的水中深處,并紛紛失去了意識。
…………………………
“喵嗚……”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聲貓叫,張雲齊睜開眼就與一隻野貓對上了眼。
那野貓被突然睜開眼的張雲齊吓了一跳,轉身就迅速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