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張雲齊心裡帶着些怨氣,也沒從白澤腿上起來,隻是瞥向白璐,不滿地說道:“吵什麼呢,小白璐,沒看到你爸爸我正睡覺呢嗎?”
白璐這才注意到躺在白澤腿上的張雲齊,張了張嘴正想把對方說的那句話嗆回去,轉眼看到被張雲齊半抱在懷裡的諸葛旻又将話咽了下去,微微皺起了眉頭,表情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指着趴在張雲齊胸口的諸葛旻就問道:“這狐狸是哪兒來的?你睡覺為什麼還要抱着它?老張,你這都重生了這麼多次了,怎麼這愛在外面瞎撿東西的毛病還是改不掉呢。”
張雲齊被白璐問得一愣,随後又想起白璐好像從來都沒跟諸葛旻見過面,想來更是不知道他手上抱着的就是變成原形的諸葛冥,隻怕是把諸葛旻當成他從外面不知什麼地方撿來的野狐狸了。
但就算是這樣,張雲齊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白璐會因此表現得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
就在此時,一旁的白澤也看出了張雲齊的困惑,便開口說道:“他這是吃醋了,你前世為人的時候在把他撿回家的第二年,撿過一隻受傷的小狐狸回家,還把那身受重傷的小狐狸照顧得無微不至,睡覺也要放到枕邊,讓那隻小狐狸占據了原本該是他的位置,還因此忽略了他一段時間,你們兩人後來還因為那隻小狐狸發生過一些誤會,大吵了一架,雖然後來誤會解開了,但白璐一直都把那事兒記在心裡呢。”
張雲齊聽了白澤的話,隻覺得好笑,擡起眼看着緊抿着雙唇的白璐,卻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人,坐起身,将諸葛旻放到自己腿上,一邊溫柔地摸着諸葛旻後背順滑的毛,一邊說道:“喲,小白璐,看來你還真是愛我啊,但是怎麼辦呢,這狐狸我撿也撿了,你看他,這毛茸茸的,多可愛啊,你總不能讓我把他就這麼給丢出去吧,那我可舍不得。”
原本隻是想逗逗白璐,卻不想白璐在盯着張雲齊沉默了許久後,居然問出了一句:“有我可愛嗎?”
“什麼?”張雲齊還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畢竟那話問得怎麼聽都覺得不像是想來傲嬌的白璐嘴裡能問得出來的問題。
“我問你,這狐狸有我可愛嗎?”白璐說着這話,下一秒就化作了貓身,跳到沙發上,伸出前掌就在張雲齊腿上踩了起來,時不時還露出鋒利的指甲,追問道,“你說啊,我跟這狐狸究竟誰更可愛?”
看着白璐那好像随時都能刺破他褲子的利爪,張雲齊是深怕對方一個不小就紮進他肉裡,一時間也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放下諸葛旻,嘴上說着:“哎喲喲,小祖宗,你快别跟這兒神爪子了,怪吓人的。”又伸手就将白璐抱了起來,對上白璐圓溜溜的一雙眼,又看了看對方還亮在外面的指甲,張雲齊才解釋道,“我逗你呢,這狐狸不是從外面撿來的,他是我一朋友,叫諸葛旻,你雖然沒見過,但應該也從我嘴裡聽過他的名字吧?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兒,他現在沒法變回原形,所以隻能暫時住在我們家,所以你能把你這小爪子收起來了嗎?”
聽着張雲齊的解釋,白璐轉過頭看了一眼被張雲齊放到一旁的諸葛旻,卻有些懷疑:“你說他是狐妖?怎麼可能,他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
“我剛剛不是說了,他叫諸葛旻,就從他這個姓,再加上他狐妖的身份,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身上沒有妖氣的原因嗎?那證明這個妖王當得一點兒都不合格啊,居然連狐妖裡的諸葛一族都不知道?”
“什麼妖王啊,我哪兒就妖王了,我根本就沒答應當那個妖王好吧。”白璐下意識反駁了一句,聽到張雲齊提起的諸葛一族,才又想起好像是有在《萬妖圖譜》裡看到過關于狐妖族裡諸葛一族的相關記錄,說是這諸葛一族是唯一沒有參與過人妖戰争的一族,也是妖族裡最不像妖的妖,身上不帶一絲妖氣,可盡管如此,白璐忍不住看向白澤求證道,“白澤大人,老張說的都是真的?”
等看到白澤點頭,白璐才收起了爪子,卻又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我這可不是吃醋,我是擔心你别到時候又被恩将仇報了,白澤大人剛剛還沒說完呢,我告訴你,就你之前撿的那隻小狐狸,其實是一隻開了靈識,就快化成人形的狐妖,他養好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咬了你一口,想要當時作為半麒麟的你身上的麒麟血來增強靈力。”
“哦?是嗎?真沒有一點吃醋嗎?”張雲齊打趣般問道。
“沒有。”白璐毫不猶豫地回應了一句。
望着又恢複平日裡那個有着傲嬌性子的白璐,張雲齊笑了笑,沒再說話,直到聽到白璐的肚子輕輕叫喚了幾聲,才關切地問了一聲:“餓了?”
在白璐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後,張雲齊就将對方放在了沙發上,嘴上說道:“那等着吧,我這就超市買菜回來做午飯。”
“我要吃魚。”聽着張雲齊的話,白璐舔着嘴唇開口道。
“行,我本來也打算中午買條魚來吃呢。”張雲齊說着就站起了身,轉頭對着白澤又問了一句,“老白,你車鑰匙放哪兒了?”
“外面的鞋櫃上面,”白澤回應着張雲齊,之後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諸葛旻,又道,“你不帶着諸葛旻一塊兒去嗎?”
諸葛旻擡起頭看了看白澤和張雲齊,正準備起身,卻被一旁的白璐按住了身體,隻聽對方說道:“讓他跟着幹什麼啊?有我在,難道他還能出什麼事兒不成?”
看着白璐搭在諸葛旻背上的爪子,張雲齊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怕有你在,他才會出事兒。”就打算将諸葛旻從白璐手底下抱起來帶走。
卻不想諸葛旻望着張雲齊伸過來的手,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并遞給了張雲齊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想着反正白璐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害諸葛冥的事兒,張雲齊也就收回了手,轉身往門口走。
等到吃過了午飯,張雲齊回房間又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打開手機,算了算時間,張雲齊看着一旁還在熟睡的白澤,也打算叫醒對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收拾了一番,就出了屋子,準備隻身一人去會會那個很可能是舊相識的人。
可就在張雲齊剛坐上駕駛座,打算發動車子時,白澤卻閃現般出現在了副駕駛。
“怎麼,你這是打算瞞着我一個人去見你的老情人嗎?”
望着突然出現的白澤,張雲齊吓了一跳,聽到對方的話,又覺得好笑:“不是,我這不是看你還在睡,不忍心叫醒你嗎?怎麼就成了想要瞞着你去見老情人了,我哪兒有老情人啊。”
白澤輕笑了一聲:“沒有嗎?那高中跟你接吻的人又算什麼?”
張雲齊被問得無話可說,隔了許久才嘟囔了一句:“那也不一定就是他吧?”
“是不是的,去見了不就知道了。”白澤說着就伸手系上了安全帶,偏過頭對木愣愣望着他卻沒有動作的張雲齊,昂了昂下颚,招呼道,“别愣着了,開車吧。”
知道自己此刻是勸不走白澤的,張雲齊也隻能踩下了油門,并在心裡祈禱着他們要見的那人千萬不要真的如同白澤說的那樣是他的老情人。
張雲齊有預感如果真讓白澤見到他的老情人,那他之後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畢竟,吃醋的白璐隻是會對着他亮出自己的爪子,但吃醋的白澤會亮出來的東西是什麼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