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厘臉色突變，緊急回憶了一下細節，以一個不太精彩的姿态和姚千月确認了之後發現她自己的天又塌了，呆滞然後跌坐到床上。

啊？

怎麼每次都這樣？？！

她以為姚千月陳屹川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結果忙着揭穿他們的時候，自己先一步被發現了她掩掩藏藏自己被騙的事，現在威脅人到一半，又被告知她找的以為是對方的把柄不管用。

手機拿錯了。

那陳屹川在她的手機裡看到了什麼？？！！

啊啊啊啊！！！

李厘不敢多想，抖着手大喘着氣，僅憑着最後一絲堅持：

“...你，你不管…”

“反正你是還喜歡他的對吧，他肯定也是，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别扭的！直接打電話複合！”

對！沒錯！！

李厘擠出幾聲笑來，當着姚千月的面翻通訊錄，找到陳屹川的名字。

姚千月并不為所動。

“……”

“幹嘛要這麼别扭嘛？？”李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姚千月現在這樣子，明擺着就是告訴她：打吧，你就看看能有用嗎。

打了也是無濟于事。

高考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厘也不知道，她不懂陳屹川因為什麼做出那樣的事，雖然覺得他們分開了很可惜很想撮合他們快點複合，但如果陳屹川真的是不可原諒的那種人，李厘就好心辦壞事兒了。

如果陳屹川真的是不可原諒的那種人，李厘絕對不會再撮合他們。

看姚千月的樣子完全就看不出任何東西，隻知道她确實很低落。李厘敗下陣來，放下手機重重地歎了口氣，立馬皺巴成一團，抱住姚千月安慰。

“好吧…”

“……”

“咋了嘛…”

“...你怎麼突然就真的生氣了，是想到高考的時候了嗎？”

“讓你說你也不說，你真的話挺少的，大學的時候一開始不是很兇嗎，所有的人都覺得你不好惹，不愛搭理你，到後來變好了，也還是淡淡的…”李厘放棄，碎碎念着。

和姚千月不一樣，她的情緒很多很滿變化很快并且外放，同理心自然也極強。

被感染到，李厘的情緒也慢慢開始回冷，想到四年前錄取通知單下來，姚千月拿着它高高興興地去找陳屹川，卻發現他根本沒去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會是什麼樣子？

應該很難過吧？

…李厘隔着被子，拍了拍懷裡的人。

姚千月那時候的心情，應該就像她，在已經和那個騙她的好朋友好久不聯系，但某天整理舊物，翻到她們從前互相寫給對方“要當一輩子好朋友”的小紙條時一樣，很感慨，但是不知道怎麼具體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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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月閉着眼睛，但腦子依舊很活躍，反而讓自己更累。

四年前。

拿到錄取通知書時，陳屹川早就整天不見人影，怎麼也聯系不上了。

姚千月從左邊的房子裡出來，對着右邊空蕩蕩的房子，心裡想的，全都是“陳屹川你死定了”。

都說，忘掉一個人首先是從忘掉他的缺點開始的。

姚千月還沒想好怎麼應付李厘對他們之間往事的蓬勃求知欲，四年前那天氣的差點讓她把陳屹川家砸了的沖動就第一個先跳出來了。

每多給李厘講一件過去，就多一點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