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着逼仄的小巷,破敗的樓房岌岌可危。
兩排身姿挺拔,着裝統一的高大男人,簇擁着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人。
她金色的發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無比耀眼,一雙包腿高跟皮靴踩着腳下面色驚恐的男人。
“我說,朱泰啊,同樣作為人,和你比起來,我真是感到羞愧呢。”穿着黑色緊身皮衣的纖細女人語氣平靜。
她的腳狠狠地踩在男人的胸膛上,黑色皮褲掩蓋不住流暢的肌肉線條,那裡聚積着磅礴的力量。
“違背諾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哦。”
朱泰面色驚恐,旁邊高壯的男人拿出一個鐵皮盒子,那上面還有幹涸的血迹。
朱泰哆哆嗦嗦,蹬着腳往後退,想要擺脫那抓着他衣領的蒼白手腕,但卻無法撼動絲毫。
“别别,蘇小姐,我的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等我再拖一拖,價格還能再高,到時候連本帶息我都還給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隻要再一點點時間......”
“别别,蘇小姐,我不知道她是您要保護的人,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她參與試驗的,都是那個郝校長,是她把人送來基地的,您去找她,去找她啊!”
朱泰的嘴巴裡發出截然不同的兩句,蘇青聽的有些頭暈目眩,她屏息凝神,又隻聽到了朱泰說,再等等他的拆遷款。
蘇青看着腳下視線模糊,褲·裆濡濕一片的朱泰,松開了手。
“嘁,真晦氣,連自己妻女都不放過的大叔,就這點膽量嗎?”
她歪頭給了下屬一個眼神,從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甩甩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
身後傳來凄厲的慘叫,她緩緩吐出煙圈,那煙霧飄飄搖搖,将場景轉換成另一個畫面。
一間陰冷的實驗室,四周金屬質感的牆壁冒着詭異的銀灰色光芒,高聳空曠的天花闆上縱橫交錯着各種複雜的管道和線路,還有一盞巨大的白熾燈。
房間的角落裡擺放着幾個巨大的透明容器,裡面裝滿了不知名液體。液體中隐隐約約可以看出有一些實驗用的生物樣本或者廢棄的機械部件在漂浮着。
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巨大的金屬試驗台。上面布滿了各種精密的儀器和控制裝置,閃爍的指示燈和不斷跳動的數據圖表讓人眼花缭亂。
台面上還有一些沾血的束縛帶和固定裝置,整個空間彌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異種淡淡的金屬腥味。
這種味道刺激着鼻腔和咽喉,讓人感到惡心不适的同時還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
突然從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一陣凄厲慘叫,試驗者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裡,撞擊在冰冷的牆壁上,發出陣陣回響。
一個金發小女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的身體在試驗台上劇烈的掙紮,他肌肉緊繃,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流淌下來,浸濕了他的頭發和臉頰。
每一次的掙紮都伴随着痛苦的嘶吼,他瞪大的眼睛充滿血絲,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他蒼白幹裂的嘴巴不斷地吐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
“啊----我要退出試驗!我要退出啊----”試驗者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四肢在半空中胡亂揮舞,指甲深陷掌心,鮮血從他的指甲流淌出來,落在金屬試驗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是生命在一點點流失的倒計時。
終于,他不再動彈。
穿着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朝着金發小女孩走來,她被帶到那張巨大的金屬試驗台上。
試驗台表面光滑而冰冷,像一塊巨大的冰棺。她小小的身體被固定帶緊緊地束縛着,動彈不得。
人工智能發出一道冰冷的電子音,仿佛是死神的宣判:“開始。”
緊接着,一台巨大而精密的機器啟動了,它的機械臂如同鋼鐵巨獸的爪子,緩緩伸向小女孩。
機械臂的末端安裝着一把特質的錘子,機器運轉發出嘈雜的嗡鳴聲,機械臂毫不猶豫地落下,錘子以驚人的速度砸向小女孩的腿部。
隻聽見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小女孩的腿骨仿佛一瞬間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捏碎,那種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她的全身,但她依舊面無表情,一雙無機質的紫色眼眸一眨不眨。
她的意識幾乎在一瞬間模糊,眼前一片黑暗,隻能感受到無盡的痛苦在身體裡面蔓延。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
人工智能系統冷漠的監測着她的身體數據,等待骨頭再次長好。
在接下來的日子,嬌小的金發小女孩一直都被困在這個冰冷的空間裡,獨自忍受全身骨頭愈合帶來的生長痛,每一次輕微的顫動都像是有千萬根針在刺痛她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骨頭終于再次長好。
“開始。”随着冰冷的指令下達,機械臂再次啟動。
蘇青猛然從睡夢中醒來,她将盤踞在自己臉上,不斷舔舐着她幹裂嘴唇的赤煉拿開。
蘇青額頭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看着已經遊弋到她手腕乖乖待好的赤煉,皺眉。
她翻身下床,在浴室用冷水沖洗着那張慘白的臉,她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面色蒼白,紫色的眼睛充滿血絲。
她嗤笑一聲:“還是會被困在夢裡啊。”
蘇青用幹淨的帕子擦幹淨慘白的臉,準備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