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音轉過頭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還裝呢,真當本少主這麼好騙?”
“你們都是青雲的人?”
小護士順着病人的話回應:“嗯,我們确實算青雲的……”
簽了勞動合同呢。
夙音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們是那個狗東西派來的吧?怎麼,對姑奶奶一個下手還不夠?是不是想拉整個逍遙宗下水!”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正道的沒安好心!”
“……”
秃頂醫生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和小護士對了個眼神。
哦,犯病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
說着,夙音傾身,在道旁的林子裡随意折了根尖銳的竹條。
在秃頂醫生和小護士逐漸疑惑和恐慌的眼神中,她拿竹條尖端往手心狠狠一劃,細嫩的掌心瞬間冒出了血珠子。
小護士心髒頓時漏了一拍,尖叫:“啊——醫生不好了病人出現自殘行為!”
“别叫,我沒瞎!”
秃頂醫生被夙音的自殘行為吓了吓,沒緩過來,又被小護士尖銳的爆鳴吓了一跳,心髒跟蹦迪似的亂跳。
對比之下,夙音格外從容,将手心的血一甩,随後擺出了戰鬥姿态。
本命武器與血肉相融,不受任何法寶約束,如今她已經識破了幻境,自然不會讓這群人得逞。
陽光下,站都站不穩的少女自信一笑,朝兩個醫護伸出了右手。
一握,手心沒有東西。
再握,還是沒有。
三握,丹田空空。
……
好像…似乎…大概…沒有誤會…是真穿了…
夙音默了默,暗戳戳瞥了眼那兩人的表情,尴尬地将手背到身後,腳往旁邊踢了兩下,把竹條踢進竹林裡,毀滅證據。
真是的,跟正道搞得那麼像,害她誤會了。
氛圍有些凝固。
秃頂醫生看準時機,趁她丢掉兇器一撲而上。
療養院的輪椅自帶束縛帶,隻要把她捆上帶回去,再來點特殊的治療手段,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幾乎是在他剛有動作的那一瞬,夙音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嫌棄地撇了撇嘴。
她是穿了又不是傻了,就這還想搞偷襲。
肥胖的身影撲來,夙音一個無意的踉跄,跌出了秃頂醫生的攻擊範圍。
醫生從身側摔過去的那一瞬,她的表情無比無辜,朝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護士眨了眨眼。
這可不管她的事昂。
趁小護士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夙音還悄摸地在秃頂醫生的腿上踹了一腳,助力下落。
讓他用藥紮她!
“砰”的一聲巨響,重物落地。
秃頂醫生摔得頭冒金星,一把老腰幾乎摔斷。
他當然感覺到了腿上被人踹的那一腳,憤恨地瞪向夙音,“你——”
剛冒出一個你字,夙音就誇張地大叫了一聲。
“啊呀,我好柔弱啊——”
似是為了應證這句話,她兩隻手捂着心髒,似弱柳扶風般緩緩倚在牆上。
出來這麼久,吹了冷風又受了傷,她實際情況也确實不太好,整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且脆弱,看着很是唬人。
秃頂醫生:“???”
好一出惡人先告狀!
小護士瞅了瞅看起來真的很虛弱的夙音,又瞧了瞧趴在地上面色紅潤、還能中氣十足喊人的醫生,心裡的天平默默地向病人傾斜。
她認真解釋:“醫生,我都看到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躲開的,而且按您這個體型壓上去,病人真會出事的……”
“……”
合着都是他的錯呗?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秃頂醫生越想越氣,用力捶了一下地。
他痛的站不起來,隻能趴地上,扶着腰在心裡感慨命運坎坷。
小護士沒管醫生,眼裡隻剩下了虛弱的病人。
她的情況看起來很糟,孤零零靠在牆上,身形瘦削,微風吹起她身上略顯空蕩的病服,露出了些許白的過分的皮膚,單薄到仿佛風再大一點就能被吹倒。
她真的好柔弱!
小護士憐憫心泛濫,想去攙扶。
夙音眼皮輕輕上撩,在她靠近時擺了擺手。
踹醫生的那一腳花了不少力氣,這具身軀體質弱,還有用藥後的殘餘作用,她全身脫力,頭發暈,視線也有些模糊,全靠牆撐着才沒倒下去。
小護士欲言又止,頓了下,不說話了,怕吵着她。
原本鬧哄哄的地方瞬間靜了下來。
“啪嗒”
寂靜的環境裡突然傳來了開鎖的金屬聲。
秃頂醫生下意識朝聲音來源去看去,驚詫——
“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