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爬幾步的事。
謝淩序欲言又止,“一定要現在?”
“她還不值得我再專門出來一次。”
謝淩序不語。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記仇。
他沒攔着,依舊保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夙音廢物利用拿掉麻袋後稍微看了下王醫生的傷勢。
不緻死,就沒管。
夙音将沾了血的麻袋套在棍子上,把棍子往後一别,哼哧哼哧就開始翻窗。
這裡是三樓,不算高,一個黑影在牆壁上慢慢移動,淩晨時分正是最黑的時候,她的身形完美隐匿在了夜色之下。
這兒的房屋外牆不似她們那兒,沒有雕飾,光秃秃的,不太好下腳。
但是夙音經驗豐富,姿勢老道,很快就扒上了對面的窗檐,稍微調整一下姿勢,輕巧躍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估算着時間,房裡一直沒有動作的人擡起腳,跨過地上污穢走到窗邊,放眼看去,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亮着不易察覺的紅光,一閃一閃。
……
林醫生在浴室,捧了一手的冷水往臉上潑,冰涼的刺激下人終于冷靜了三分。
這是個太平洋上的私人孤島,還是個供富豪财閥療養的病院,外人根本不可能進來,逞論有賊人三更半夜行兇。
豪門裡的陰私她不是沒見過,隔壁那人遭遇這種事隻能算他命不好,她絕不能摻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一刻,林醫生極其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
說不定行兇的人還在那屋子裡,萬一牽連到自己怎麼辦?
她垂着頭,兩手惴惴不安捏着洗漱台邊角,沒注意到鏡子裡多出了一個人影。
夙音抓住時機,麻袋往前一套,那人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攏了進去。
裡面的人剛叫出第一聲,她眼疾手快給了人一悶棍,又蹲下戳戳,确定沒動靜了嘿嘿一笑。
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開着燈不是故意引她進來嗎。
夙音判斷了一下位置,抄起木棍開始機械運動。
這位隻是暗戳戳罵過她幾句,不算什麼大事,倒也不用打的那麼狠。
讓她躺個大半年吧。
希望那時候她也能遇到像自己一樣把病人當成所有物呼來喝去的醫生。
嘻嘻。
幾分鐘後,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這層樓一共就住了倆人,一個在她手底下暈着,另一個在自己房間裡昏着,敲門的是誰不言而喻。
夙音輕輕啧了聲,放下棍子。
她又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用得着他提醒嗎。
煩歸煩,她還是給外邊的人開了門。
謝淩序一眼就看到了浴室地磚上的那個麻袋,經過兩任捶打,沁出的血東一塊西一塊,已經很難辨認原本的樣子。
他收回視線,面色如常。
夙音觀察了一會兒他的反應,這個人不知道來幹嘛的,全程都很淡定,就跟沒看見那倆被打的一樣,不開口阻止也就算了,甚至還給她遞麻袋。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那個狗東西。
想當年,她陪個人找一個正道的負心漢那狗東西都要插一手,怎麼可能看見她打人還無動于衷。
夙音一邊想着,拿起花灑簡單沖洗了一下麻袋。
血水順着水漏打旋落下,靜谧的空間内隻有水聲。
這時,謝淩序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時機不合适。”
夙音慢慢蹙眉,“……你又知道了?”
他知道她要去解決陳軒。
她記得當時在樹林偷聽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第四個人的存在。
謝淩序漠然,“不是你說,來都來了。”
還說了三遍。
麻袋還廢物利用第三遍。
夙音:“……”
“打他就打他了,還要看時機?”
她揍正道掌門都不看時機的。
“何必打草驚蛇。”
謝淩序沒有過多解釋,平靜地提點,“光明正大地打更合适。”
畢竟是瘋子。
雖然他的聲音他的神色他的臉都很欠扁,但夙音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也更爽。
她被說服了,扔開手裡的麻袋,在對面那個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神中,一步步走上前。
“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