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序曲起手指,略敲了一下玻璃,“三樓有問題。”
“啊?”
他的樣子太平靜,完全沒有出事的樣子,保安一時半會兒還在狀況外。
謝淩序又說了一遍,“三樓有問題。”
“什麼!”
保安終于反應過來了,大驚,抄起警棍緊趕慢趕地跑去查看情況。
趁這個功夫,躲在暗處的夙音偷偷溜了出來。
這個院長怪配合的。
臨走前,她還朝人家揮了揮手,“謝了,你比那狗東西人好。”
謝淩序:“。”
等人跑遠了,他捏捏眉骨,重新返回三樓。
夙音走前順手關上了門和窗,他上來時保安剛打開王醫生屋子的門。
王醫生就躺在客廳地闆上,身上也沒穿什麼衣服,腰上的浴巾經曆一番毆打後隻能堪堪遮住重點部位,那身傷一覽無餘,看着就吓人。
保安話都說不清了,“這……他……”
什麼仇什麼恨能把人打成這樣!
謝淩序面不改色,開始胡謅:“我上來的時候他們就是這種樣子。”
不等保安說話,他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療養院醫護内部有什麼龃龉我不管,但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保安順着他的話一想。
對啊,這醫護樓大門他都看着,根本沒有外人進來,更别提這兩個人挨打前沒有一點叫聲傳出來,說明那就是熟人作案呀!
熟人還能下這麼重的手,也忒狠了。
他心有餘悸地問:“院長,現在怎麼辦?”
按理說是要報警的,但他們這兒的地理位置,這裡面病患的身份,不适合鬧開去。
謝淩序不留痕迹地掃了眼對面緊閉的大門,“你先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線索,天亮以後把人送出去療傷。”
保安:“是!”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住在對面的人,趕緊敲門想詢問線索。
“咚咚咚”
聲音響了很久,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保安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轉了一下門把手,輕松打開了門。
一片黑暗中,唯一有亮光的浴室地闆上也躺了一個人。
他倒吸一口涼氣,“院、院長……這兒還有個受害者!”
謝淩序往裡面投了個眼神,又很快收回。
保安在浴室找到了一個沾了血的綠色麻袋,還有一根粗壯結實的木棍,末端有些血迹,一看就是兇器。
他大駭,“兇手也太心狠手辣,太嚣張了!”
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入室行兇也就罷了,還堂而皇之把兇器扔在案發現場,什麼人呢!
“院長,有這種人混在醫護團隊裡……”
謝淩序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院裡醫生多為病人及其家屬配備,院方無權自主更換。”
他點到為止,沒有說下去。
保安隐隐感覺自己聽出來了未盡之話。
所以院長的意思是,這些人代表的不隻是醫生本人,還有背後的豪門世家,說不定這次的事其實是沖着背後那些人去的,是豪門之間的恩怨……
他越想越多,也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棘手,已經不是他可以處理的了。
謝淩序适時開口:“叫幾個會處理外傷的醫生過來,我去聯系飛機。”
“收到!”
遇到這種事還能臨危不亂,保安打心底佩服院長,當務之急确實應該先處理病人。
他給院長敬了個禮,迅速跑去樓下叫醒其他醫生。
很快,别墅裡的燈一盞接着一盞地亮了起來,寂靜的夜瞬間被喧鬧充斥。
月色下,本該去聯系人的人并沒有任何别的動作,而是孤身返回監控室。
黯淡的大屏上實時顯示着監控畫面,他找到主控電腦,簡單點了幾下,關于這個夜晚的全部記錄悄無聲息地消失。
謝淩序對現代的東西還沒那麼熟悉,短暫思考片刻,拿起桌子上的水澆在了機器後面。
“滋滋”
監控大屏上的畫面扭曲了幾瞬,徹底黑屏。
他這才拿出手機,有條不紊地說:“安排一架飛機,明早接兩個人去醫院。”
“療養院監控壞了,明天來換。”
“還有,院長室卧室的床和外面的竹木也換掉。”
那頭,謝家管家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
他一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