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對付完這個莫名其妙插話的,夙音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謝淩序身上,很無辜也很理直氣壯。
叫她幹嘛?
謝淩序唇角幾不可見地上翹,又在察覺後很快抿成一條直線,“走吧,該回去了。”
夙音的目的已經達成,确實可以回去了,但她還是先看了下傅宴。
男人眉頭緊鎖,垂目看着自己剛才落空的手,好像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不過和以前相比,他今天的樣子正常多了。
沒有光拿好處不辦事,夙音放心了,幹淨利落地轉身,朝門外努努嘴,示意謝淩序走了。
身披白大褂的男人視線輕輕掃過屋内某個狀似自閉的人,轉身,以落後三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着夙音,出門前還不忘提醒助理關注自己老闆的情況。
端的一副好好院長的模樣,仿佛剛才刺激病人的不是自己一樣。
望着門外兩人遠去的背影,助理腦中陡然冒出一句話——
不論外面的野花有多香,女人最後還是會回歸家庭的。
他有些唏噓,還以為傅總這一次能掰回一局,沒想到啊,到最後還是院長技高一籌。
不過這又和他一個小小的助理有什麼關系呢,天地良心,是傅總自己不争氣。
事後要算賬可不能怪他哦。
屋内,不争氣的傅總仍舊保持一個姿勢,宛如老僧入定。
“傅總?”助理走過去,試探性地說,“傅總,少宗主和院長都走了。”
“嗯。”傅宴應了聲,又沒了動靜。
要是擱以前,助理一定會認定現在的傅總已經恢複了正常,可是剛才夙音在時傅總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沉寂,他現在真有些搞不懂了。
長久的安靜之後,助理又叫了一聲,“傅總?”
“聯系醫療團隊,馬上接來療養院。”
傅宴這才擡頭,不過瞬息就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狀态,但是助理還是在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急切。
多年來的困境終于出現了新的曙光,助理不由地為他高興,“看來少宗主的刺激療法真的有用。”
傅宴想起了剛才被夙音那番話噎到時那種介于發病和正常之間的狀态,默認了他的話。
雖然那時候腦子還是不太清醒,但相比于曾經丢臉的模樣,好太多了。
助理沒忍住,搓了搓手,以五分嚴謹四分學術外加一分八卦的心開口問:“傅總,剛才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少宗主怎麼會親口承認她是您的女人?”
傅宴向這個伴在身邊多年、能力極強的助理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眼,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八卦的一面。
助理一個激靈,馬上找補:“畢竟前幾次的刺激效果都沒有今天來的大,或許可以從相處情況中找到原因,為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
傅宴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腦中回放着方才犯病時的一幕幕,有些出神。
“她說,她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應該對她好,之前選擇一号院而不是來這兒就是因為我對她不夠好。”
和自家老闆同樣母胎單身的助理順着這句話的思路一想,暗暗點頭,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毛病。
這年頭追女孩子就應該對人家好嘛!
傅宴繼續說:“所以,她讓我讨好她。”
“怎麼讨好?”助理下意識接話。
“提出要求,讓我滿足。”
此話一出,助理立刻意識到了嚴重性,倘若少宗主誘騙發病狀态下的傅總簽署股權轉讓書或是财産贈與合同,又或者詢問企業機密,都不過輕輕松松。
就算精神病簽署的合同不生效,可傅總的病對外仍是保密狀态,一旦公開對公司的股價必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何況那些虎視眈眈想要奪權的人。
助理一想到那些後果,忍不住聲音發顫,“少宗主她對您提了什麼?”
傅宴:“……”
那張沒發病狀态下素來穩重的俊臉似有瞬間的扭曲,“她讓我加入她的逍遙宗。”
助理:“……”
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奔騰而過,最後隻剩下了四個字——
不愧是她。
他松了口氣,又不可避免地慶幸,還好,傅總發病的對象是她。
很顯然,那個坐回辦公椅上的男人也是這個想法,罕見地不像往常一樣迅速投入工作,而是靜靜望着窗外,神色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