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個正常人,沒想到竟然是這裡最不正常的那個。
他知道這地方叫的高級,實際就是個精神病院,但是直面精神病的暴擊,還是有點恍惚。
兩邊保安盡職盡責地當個人形壓制器,面對他的詢問一言不發,把他當成了空氣。
他們不說,别人自然也不會回答。
畢竟屋子裡的這兩位都是院裡的大爺,是付款的上帝。
他這一問,夙音就知道了,這貨沒可能是因為逍遙宗來的。
想想也是,她穿過來也沒多久,還沒機會出去為宗門揚名,真要知道了逍遙宗的事才有問題了。
她是想得通,但顧祁安卻是一副被欺騙的模樣,大受打擊。
他不可置信地問顧誠:“什麼??!你不是為了少宗主來的??!”
顧誠謹慎地評估了一下他會不會因為激動揍自己,縮了縮脖子,慢吞吞地回:“不是……”
“你欺騙我的感情!”
顧誠:“?”
他幹什麼了??!
顧祁安悲痛到西子捧心。
他都想好怎麼添油加醋花團錦簇地給家裡人描述這一次事件,讓他們相信自己加入逍遙宗是邁向了成功而不是被騙進了傳.銷。
結果這人竟然否認了!
太傷人心了!
越想越氣,他由哀轉怒,沖顧誠龇了龇牙,“你沒品!”
顧誠:“……”
他到底幹什麼了??!
謝淩序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一個興緻勃勃要把邪道開進異世的夙音也就算了,現在又來個野心勃勃想要大力宣傳邪道的。
好在都在與世隔絕的島内,要是放出去,估計用不了幾天警察就會找上門。
把這個邪道頭子一鍋端了。
謝淩序沉下一口氣,再看顧祁安的眼裡多了一點不明的意味。
與其留給别人,不如……
顧祁安敏銳地動了動耳朵,總感覺脖子後邊兒有點發涼。
錯覺吧?
他撓撓頭,站了起來,不想再跟地上那個沒品的人再說一句話。
顧誠心比窦娥冤。
審訊那人看那三位大佬都沒有再問話的意思,自覺站出來,“所以你到底是為了誰來的。”
他的耐心也快被耗盡了,“别耍花樣了,認清現實,誰來都救不了你,别包庇了。”
顧誠臉上明顯出現了猶豫之色。
其他幾人一看,這回說不定有戲,也不催促,熬鷹一樣圍着他,一點點攻克他的心理防線。
夙音抱臂靠在牆邊,說實話這熱鬧看到現在基本已經沒什麼意思可看了,但是她心底的好奇被勾了起來,是真想看看究竟誰派這麼一人來,内應又是誰。
屋子裡格外安靜,襯托下,門外的動靜仿佛放大了數倍。
似乎有什麼聲響正在接近,有些吵,是人聲。
不過片刻,那陣聲音就已經很明顯了,敞開的門口傳來了幾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那裡不是您可以去的地方!”
夙音往外一瞥,遠遠地望見了一個人正往這兒奔來,後邊還帶着稀稀拉拉一群。
乍一看,那陣仗有點像她那合歡宗姐妹睡完萬佛宗一個和尚,被整個宗門秃驢追殺時的盛況。
情景再現,她咂咂嘴,喟歎,後生可畏啊。
臨近了,才發現這位可畏的後生,正是消失了幾天的田筱。
顧祁安也發現了外邊的盛況,探出頭去看熱鬧,“什麼情況?發生了啥?”
隻見原本已經精疲力盡、腳步沉重的田筱看見他時眼睛一亮,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力量,很快把後面追她的醫護甩出了一大截。
屋子外面還有安保人員守着,認出了她的臉,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攔。
就這一會兒猶豫的功夫,顧祁安已經伸出手臂,把人招了過來,“知音!你也來看熱鬧啦!”
田筱沒理他,氣喘籲籲撐着門框,看見屋内那人的一刹,淚流滿面。
“阿誠!”
“筱筱!”
到這時,夙音才終于想起來顧誠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了。
那個雄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