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在五号院安頓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屋子多了個人不自在,顧祁安往三号院跑的頻率更高了,原本就天天圍着夙音轉,現在更是連午睡都窩在三号院。
夙音不介意多條小尾巴,連去傅宴那兒都帶着他一起。
“哇哦,原來這就是霸總啊!”
從二号院出來時 ,顧祁安感慨了一句。
送他們出來的助理無奈解釋:“是霸總病,傅總是生病了,平常不犯病的時候不這樣的。”
誰家真霸道總裁天天為個女人要死要活啊。
回想剛才雞飛狗跳的場景,顧祁安惋惜地搖了搖頭,“我說呢,怎麼我爸媽和我哥哥姐姐都不這樣霸氣側漏。”
助理:……
你在惋惜什麼啊……
他真害怕跟這兩位爺待久了自己也被同化,剛把人送出二号院的門就一溜煙跑了。
這次謝淩序沒有來,是顧祁安和夙音一起去見的傅宴,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反正他反應挺大的,差點沒把辦公室裡的古董花瓶砸了。
看事态不對,助理出面趕緊把這兩尊大佛送了出來。
大門一關,生怕老闆再受什麼刺激砸古董玩。
顧祁安摸摸自己的臉,别的都好說,就是有一點他想不通。
“為什麼上回霸總見到院長,把他當成了情敵,結果見到我,喊的是被包養的小白臉。”
他哪裡像小白臉了,明明剛才他非常英勇地擋在少宗主前面迎接霸總的怒火,還被放言要被扔進海裡喂鲨魚。
“這……”夙音沉思片刻,突然擡起下巴,朝前面點了點,“要不你問問他?”
顧祁安順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剛處理完工作的院長正往這邊走來。
他默默地觀察了一下院長寬肩窄腰大長腿,堪比男模的身材,矜貴清冷的長相,又看了看自己尚未脫去少年身形的小身闆,摸摸自己臉上的肉。
對比之下好像确實像個小白臉哈……
他吸了下鼻子,紮心地揪了朵花。
走近了之後,謝淩序自然地轉身,和他們并肩而行,仿佛大老遠走這一趟就是來接人的一樣。
“聊什麼?”
夙音也沒覺得他這個行為有什麼不對,笑嘻嘻地和他說:“剛才進去,傅宴把他當成了我在外邊包養的小白臉,發了好大一通火。”
“是啊是啊。”
真見到了謝淩序,顧祁安早把那點郁悶抛到了九霄雲外。
他殷勤地把剛剛揪的花送給院長,不忘告狀,“他還想拿那個花瓶砸我,老大一個了,還說要把我扔海裡喂鲨魚!”
“天地良心,我跟少宗主隻是走的有一點點近而已,真的隻有一點點!”
顧祁安比比劃劃,“他這個霸總心眼也忒小了!”
“是啊是啊,連孩子都不放過。”夙音附和。
謝淩序眼中帶了些笑意,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比劃,唇角微微揚起。
“下次我們一起去,氣死他!”顧祁安眼睛骨碌地轉溜幾圈,提議道。
夙音欣然點頭。
有仇必報,這才是她邪道中人該有的風範。
說着就到了三号院門口。
院門敞開了一條縫,一隻眼睛從縫隙中往外看,看到來者三人後又縮了回去。
接着,門就開了。
顧誠笑着迎出來,“你們回來啦。”
夙音正在和謝淩序商量今晚的菜單,沒有理他,後者眼風不冷不熱地掃過,視他為無物。
顧祁安落後一步,看見顧誠時不理解地問,“怎麼站在這兒?”
顧誠爽朗一笑,攤開手直率道:“看你們都不在,就想着在門口等等,又怕被四号院的醫護看見。”
這時夙音才得空擡頭,“來見田筱的?”
“嗯,筱筱還沒過來。”等三個人都進門了,顧誠又很禮貌地幫忙關上了門。
他站在入口,不太好意思地說,“畢竟是不請自來,不好亂動,所以就在門口等主人家回來。”
這倒是,顧祁安贊同地點了點頭。
又想到雖然這幾天這個人一直住在他的院子,但是并沒有亂動什麼東西,表現的也很禮貌。
他突然對自己之前兩天的避而不見的行為産生了些許愧疚和心虛。
“院裡有凳子,下次過來我們要是不在你可以坐着等,護士那邊都打過招呼。”夙音随手指了一下。
那邊有謝淩序剛安排人裝上的秋千,還有一套精緻的戶外桌椅,考慮到夙音喜歡躺着曬太陽,甚至把草坪都換成了不紮人的品種。
自從顧祁安他們日常會來串門以後,院裡另外又備下了不少待客的東西。
顧誠驚喜,“謝謝!”
夙音擺擺手,好歹是田筱的心上人,總不至于磋磨人家。
但也僅此而已,她對這人沒啥好感,指了個位置就帶着謝淩序和顧祁安進了屋子。
這下連顧祁安都察覺出了她的不待見,以往少宗主從沒有這麼冷淡地待過别人。
進去以後他悄咪咪地問夙音:“少宗主不喜歡他?”
“不喜歡。”夙音打了個哈欠,演都不演一下。
顧祁安好奇:“為什麼?”
她摔進沙發,随手撈了個抱枕裹進懷裡,閉着眼睛回,“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兒要什麼理由。”
顧祁安:好霸道好喜歡,不愧是少宗主!
他感慨一番,非常狗腿且熟練地幫她拉上了遮陽簾。
回頭一看,高冷的院長正往少宗主身上蓋毯子,動作比他還熟練。
一看就知道沒少幹。
顧祁安的視線灼熱到無法忽視,謝淩序手上動作僵了一秒。
隻一秒,就自然地将毯子蓋了上去,随後緩緩擡眼,冷漠地直視他。
顧祁安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純良且無辜的笑容。
謝淩序神色不變,“怎麼?”
顧祁安:“嘻嘻。”
已經閉眼的夙音:“?”
她睜眼,不理解地看向突然出聲的兩人。
就聽見那兩人同時回應——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