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音毫不客氣,仿佛在自己家一樣,也沒有放輕聲音,腳步聲哒哒哒地走了進去。
辦公桌後的男人沒有第一時間擡眼,也沒說話,夙音驚奇地挑了下眉,走過去拿掉了他手裡的報告。
傅宴這才擡頭,輕笑一聲,“來了?”
這不廢話嗎,夙音腳尖敲擊地闆,“我走路那麼大聲沒聽見嗎?”
“聽見了聽見了,兩隻耳朵都聽見了。”傅宴帶着寵溺的笑,站起身,将夙音按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着,别站累了。”
“怎麼看着有些憔悴,沒睡好?”
夙音沒有設防,就這麼水靈靈地被他摁着坐了下去,她茫然擡頭,後知後覺,今天的傅宴,正常的不太正常。
竟然還會關心人了!
還未出聲,忽然聽見傅宴按了個鈴,一直等在外面的助理飛速沖了進來。
平時傅宴用呼叫鈴的次數不多,此刻又是有少宗主在的高危時間,助理一點不敢馬虎,卻不想進來時看到的是自家傅總和少宗主無比和諧的場景。
他有點搞不清狀況,斟酌再三後選擇問清醒的少宗主:“少宗主,您怎麼坐在那兒?”
“她是我的女人,哪裡都能坐。”傅宴臉色一下變了,冷冷地說。
下一秒,夙音和助理同時松了口氣。
是記憶中那個犯病的傅宴沒錯。
“好的老闆,少宗主哪裡都能坐。”助理從善如流,“老闆叫我進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是怎麼做事的,辦公室裡竟然沒有總裁夫人的椅子!”
傅宴直接無視了不遠處會客的沙發,指着自己辦公椅旁邊的位置說,“還不快搬個椅子來,就放在這裡。”
“要和我的一模一樣,怎麼對我的,就怎麼對她!”
助理保持得體微笑,md定制的椅子他從哪兒給他搬個一模一樣的來。
嘴上卻說:“好的老闆,我馬上去做。”
退出去關上門前,助理往裡邊又瞥了眼,看見老闆正抓着少宗主的手,深情款款地表白:“我要向全世界宣布,這個商業帝國,有你的一半。”
他恍然有種打工人之間的惺惺相惜,總要面對這種場景,真是難為少宗主了。
辦公室裡,夙音一臉麻木,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大概是因為接觸的多了,現在抓手這種程度的接觸,已經無法在她心底掀起任何波瀾。
不過看得出來,這人病情似乎真的好了一點,就是對她的認知越來越詭異了,都從勾引者上升成總裁夫人了。
傅宴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手上一用力,“你在想什麼,又在想外面的野男人嗎?!”
“……沒有。”
“别騙我了!你就是在想那兩個野男人!”
夙音:“……”
這次是真沒有。
“女人,你是我的!我不準你心裡想着别的男人。從現在開始,你的心裡,眼裡,隻能有我一個!”
“……”夙音嘴巴張了張,看看他的臉色,選擇保持沉默。
“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兩隻耳朵都聽見了。”她無奈應聲。
傅宴終于滿意了些,兩隻手撐在辦公椅的扶手上,徹底将夙音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俯下身,一點點逼近,直到夙音眼中除他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别的東西。
他期望在這雙過分勾人的眼睛裡看到愛慕、敬仰、依戀、臣服,但是沒有,一個都沒有。
這個女人還因為太近了聚不了焦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閉上就閉上,這一會兒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平緩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傅宴恍惚地有一陣卡殼,凝視着身下的人,神思漸漸清明。
她長得真的很漂亮,白的過分,眉眼恰到好處,那雙漂亮的眼睛閉着,即使有雙痣點綴,攻擊性也弱了很多,整個人窩在與她尺寸完全不合的辦公椅中,細細小小的一團,像一隻驟然柔順的叢林貓,讓人忍不住生出蹂.躏的欲.望。
該死的,傅宴猛地撇開頭。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個女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平複一會兒,又忍不住再次去看她,看她安安心心閉着眼,對自己全然信任,絲毫不設防的模樣,心中騰起了無限的滿足感。
這是他傅宴的女人。
傅宴忍不住,下意識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地,又一次靠近她,一尺、一拳、兩指……直至鼻尖幾乎相觸。
兩人鼻尖将将相碰的那一刹,辦公室的門砰的作響,伴随而來的是一聲清亮的呼喚——
“少宗主,我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