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訴他的哥哥姐姐,姓陳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夙音失笑,自己還沒傷心呢,怎麼他先落淚了。
她拍拍顧祁安的背,“沒事,遲早把他們一鍋端了。”
顧祁安被她安撫的鼻頭更酸了,哽咽着喊:“少宗主威武!”
他雖然因為患病心智不太成熟,但是人生的并不瘦弱,與謝淩序、傅宴相比還很青澀,但肩寬腿長,此時半跪在地毯上,為少宗主傷心難過的模樣,實在是……
‘母慈子孝!’
雖然這麼想很失禮,但助理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腦子。
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孩子爸’!
不等助理擺脫一家三口的詭異聯想,門口忽然傳來了些許奇怪的動靜。
有個不認識的女人扒着門,小心翼翼往裡望。
看到夙音時,她眼睛一亮。
“皇上~~~”
婉轉而又充滿情思的尾音像是一顆炸彈,頓時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
助理眉頭一皺,斥責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那個女人猛地朝沙發撲去。
“皇上~~成妾好想你啊皇上!!!”
夙音一個激靈,她怎麼來了。
季清清一副猛虎撲食之态,夙音下意識就躲,抱着顧祁安的肩往旁邊一滾,堪堪避開她的熱情。
季清清撲了個空,扶着沙發站穩,又不滿地跺了跺腳,“皇上,讨厭~”
夙音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不是說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見自己嗎?
她是真的奇怪,“你怎麼來了?”
“讨厭,說出來多不好意思~臣妾當然是為了皇上來的啊。”
季清清甩了一下袖子,嬌羞地捂住了臉。
又想看皇上的反應,很快放下手,到這時,她才終于注意到夙音懷裡還有别人,表情登時就變了,眼睛仿佛淬了毒,盯着顧祁安,低聲咒罵。
“又是哪來的狐媚妖子。”
顧祁安:“啊?”
誰?
他從未接觸過季清清,一下被罵,既茫然又無措。
助理迅速反應,“保镖!幹什麼吃的!怎麼把人放進來了!!!”
“别别别!”小張匆匆而來,雙手合十向屋裡的衆人道歉和請求,“進院那麼久,清清小姐第一次主動出門,求各位包容一下!”
他沒看住季清清,沒想到竟然讓她翻牆闖進來了,又不能季清清一個人在裡邊兒,隻能引開保镖悄悄潛進來,好不容易才脫身。
解釋完,小張馬上九十度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看住清清小姐!”
“什麼小姐?”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大門口又冒出來兩個人頭。
田筱沒想到屋内這麼熱鬧,拉着顧誠走進來,看了一圈,鎖定了夙音,解釋說:“本來我們是去三号院的,但是阿誠聽到你們要來這裡,所以就想過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這次二号院保镖恰好被小張引走,他倆竟然就這麼順利進來了,隻是在院子裡看了會兒才耽擱時間,比小張晚一步進門。
說完,她又加了句,“沒想到裡面竟然這麼熱鬧。”
這一個個的,助理兩眼一翻險些昏過去,氣得頭發倒豎,“你們當二号院是什麼地方,逛街嗎??!”
“出去!都給我出去!!!”他指着門大吼了一聲,很快跑到傅宴身前,想擋住視線。
季清清當即叉着腰站出來,“哪兒來的太監,皇上還沒說話呢,你吼什麼吼,禦前失儀,是要拉出去杖斃的!”
助理胸膛急促起伏,像是要被她氣暈過去。
夙音皺着眉看了眼傅宴,站起身厲聲說:“都先出去!”
她自己也拉着不明情況的顧祁安往外走,路過謝淩序時低聲囑咐,讓他留在屋内幫助理照料一下傅宴。
這次是夙音發話,季清清乖乖聽話了,轉身就往外走,“都聽皇上的。”
田筱知道傅宴的病,沒有異議,挽着顧誠退出了屋子。
顧誠低聲問她:“這是怎麼了?”
沒等來田筱的回答,而是夙音一句冷冰冰的警告,“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他面色變得有些差,倒是沒有再開口。
屋内。
經過謝淩序的刺激,傅宴原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但是方才那些聲音實在吵鬧,強行将他喚醒。
此刻,他直勾勾盯着大門的方向,很反常的安靜。
不論是正常的傅宴,還是發病的傅宴,都不會有這種反應。
原本負責傅宴精神狀況的醫生此刻并不在島上,助理圍在他身旁,急得不知道該怎麼做。
謝淩序靜靜地盯着他看了會兒,對助理說:“應該是刺激的太過了,精神混亂。”
沒想到他一開口,傅宴忽然回神了,神色依舊有些恍惚,但是看着是正常狀态下的模樣。
助理還沒來記得高興,就聽見自家老闆對院長說:“五百萬,離開我的女人。”
助理笑容僵硬在臉上。
首先,這是婆婆的台詞不是霸總的台詞。
其次,五百萬,還買不起院長襯衫上那對袖口。
這病怎麼還能越來越嚴重的……
謝淩序直接把傅宴當成了空氣,“今天的情況看,再刺激下去,這種狀态也很難改變,解鈴還須系鈴人,建議從發病根源找轉機。”
說完他就出去了。
隻留下助理一臉麻木。
他已經可以預想到,等傅總清醒後,自己連同外面那倆保镖,會怎麼被打包送去非洲挖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