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哥們幾個先去了。”
劉其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沈枞白耳邊突然傳來幾道腳步,随之而來的煙酒味讓他輕輕皺起眉頭,擡頭看向來人。
幾個穿着流裡流氣的混混一步步朝他走近,沈枞白意識到不對,抿嘴就欲往一旁離開,接着就被其中一人堵住了去路。沈枞白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們圍在了包圍圈中。
為首之人給自己點了根煙,叼在嘴角晃悠悠的靠近沈枞白,吐息之間香煙的惡臭全撲到沈枞白臉上,讓人幾欲作嘔:“小哥,哪兒來的,要搭車嗎,兄弟們順路送你。”
沈枞白歪頭躲閃,冷聲道:“不需要,謝謝。”
一隻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強行壓着沈枞白往暗處走:“不給哥們面子是不是?”
沈枞白聞不得煙酒味,就這麼一會時間,胸腔就悶悶的喘不過氣。他扯開肩膀上搭着的手臂,想要掙紮着往外跑,卻被人桎梏住了手腕和嘴巴,強行帶進了一個幽暗的小巷子裡面。
“呃……”
沈枞白的脊背狠狠地砸到已經脫皮的牆壁上,劇烈的疼痛瞬間炸開,讓他下意識的發出來一聲悶哼,緊接着頭頂就投下幾道陰影。
劉其蹲下身來,黑黃的手指上搭了根沒點燃的煙,笑眯眯的和沈枞白打着招呼:“小哥,要來一根嗎?”
沈枞白身上的手機和證件早就被他們搜刮走了,米白色的羊毛衫上蹭滿了髒污,偏偏這麼狼狽的情形下,長了張清隽矜貴的俊臉,紅着眼眶看向劉其時,硬生生勾起了些淩虐的想法。
“滾,你知道我是誰嗎?勸你識相一點把東西還我,不然等我哥哥來了,要你們好看!”
“呦……”劉其朝着周邊的手下笑了一聲,嘲弄道:“聽到沒有,他要我們好看哈哈哈。”
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一陣嘲弄。
“噗,你哥哥是哪位老闆啊?”
“這一張小白臉長得,娘們唧唧的,誰知道是哥哥還是好哥哥啊。”
“誰知道呢,不然正常人家的公子怎麼會來A港這種地方。”
沈枞白往後躲開劉其湊來的手,隻希望沈确的名頭能震懾到他們:“我哥哥叫沈确,你們肯定知道沈家的,要是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話他咬緊牙關,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餘光尋找着四周可供逃跑的機會。
誰知劉其聽完他的話後,反而愈發膽大:“你哥哥是沈确?那老子還是江厭呢!”
沈枞白劇烈跳動的心髒卻落到了實地,他強裝平靜,指尖深深陷進肉裡:“我手機就在你們手上,裡面不僅有我哥哥的電話,還有江厭的聯系方式,是真是假你們一看便知。”
他神色太過坦然,劉其心底信了三分,江厭可不是他這種人能夠得罪的,來這裡還不滿三年勢力就将A港完全滲透。
A港更是一直有傳言說江厭是沈确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沈家家主的位置更是人人都在猜測是否會換人。
如果真的和沈枞白說的一樣,要是讓江厭知道自己動了他的兄弟……不出十分鐘,自己就得被他扔進海裡喂魚。
權衡利弊之間,沈枞白突然往一側沒人守住的小道跑走,這群人哪怕忌憚沈确和江厭,可沈确還在京都,江厭也不可能回來救他,要想脫困,隻能自己先找法子。
劉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臉色瞬間扭曲:“給我抓住他,别讓他跑了。”
還有幾個小弟還在忌憚着江厭的名号,遲遲不肯動作。
劉其一巴掌拍在他們頭上:“别被他騙了,沈家隻有兩個少爺,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毛頭小子來。快追,追到了找他家裡人要贖金,兄弟們未來幾年都不用擔心沒錢了!”
沈枞白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吞吐進的氧氣更是充滿了渾濁的腥臭味,他心中越發絕望,這具身體關鍵時刻就掉鍊子,現在的症狀明顯就是喘疾複發的症狀,再劇烈奔跑下去,沒被那群混混抓住打死也得活生生的憋死。
下一瞬,他的肩膀就被人猛地拽住,千鈞一發之際,沈枞白已經快要脫力的手忽然回滿了精力,居然直接甩開了緊跟上來的小混混。
隻是在這一下之後,他也被反彈回來的力氣猛地推到再地,膝蓋和手肘狠狠地從粗糙的地面滑行了半米,沈枞白整個人以臉朝地的姿勢砸在地上,狼狽不堪。
他掙紮着起身,眼眶中因為劇痛溢滿了淚珠,雪白的兩腮上滿是塵土,剛擡頭想要支起身來,就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瞳孔中。
沈枞白聽見有人低聲喊着他:“二少,要解決掉這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