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蒼白的臉上瞬間留下一道通紅的巴掌印,沈枞白冷聲道:“你不要妄想能借着我的愧疚,就想和沈确一樣禁锢住我。和誰交往和誰聊天都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怕我死的話,那就可以和沈确一樣,把我鎖在病房裡誰也不給見。”
江厭臉色由青轉白,再看見沈枞白夾雜着怒氣的臉頰後重重的深呼吸兩下,強行擠出一抹笑意:“是我剛剛說錯了話,少爺别生氣。”
沈枞白打斷他:“你以後不要喊我少爺了,我不愛聽。”
這下江厭是真的委屈了,蹲在床頭像條大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盯着沈枞白:“可是不喊少爺,那我能喊什麼呢?”
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不自在的開口:“你愛喊什麼就喊什麼,我才不管你呢。”
“那我可以和沈确一樣,喊你烏烏嗎?”
沈枞白蜷縮了一下手指,眉目微斂,也沒開口說可以還是不可以,隻是緊抿的唇瓣暴露出了他心中的糾結。
江厭轉身端起一邊已經放溫的小米粥,舀了一勺送到沈枞白嘴邊,懂事的不再問話:“少爺,喝點粥。”
沈枞白下意識的張嘴,一連被江厭喂了大半碗,才摸着有些脹的肚皮搖頭:“我不要了。”
江厭看了眼粥碗,哄着他:“還剩兩口,少爺再吃一些。”
沈枞白卻已經把頭扭開,一副再也吃不下去的模樣。
江厭索性也不再喂了,仰頭把剩下的粥全吞進了肚子裡,又哄着沈枞白吃了半個水果,直到沈枞白隐隐有些發怒的迹象,才遺憾的停住了動作。
他哄着沈枞白睡着之後,輕輕的關上房門。在轉頭的一瞬間,溫和的表情立馬冷冽下來,寒聲問:“守好了,明天别讓人接近這間病房。”
他看着一旁恭敬低頭的下屬,眼睛危險的眯起:“藏得緊些,别讓小少爺發現了。”
“是。”
話畢,江厭大步走出醫院,黑暗如同一張龇牙咧嘴的鬼口,将他逐漸吞噬。
次日清晨,灰白色的機翼穿透雲層,從百米高空緩緩墜落,帶來一陣機器轟鳴音。
封厭摘下墨鏡,看了眼有些陰沉的天空,才不慌不忙的看着自己身前的這群人。
他饒有興緻的打量着為首之人,挑眉道:“你們老闆呢,把他喊過來。”
“老闆正在陪小少爺用餐,特地喊兄弟們來接封少下機。”
男人說完後,站在他身後的衆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跨出一步,兇神畢露。
“封少,老闆說了,他不想傷您。隻是想讓您和他聊聊。”
“噗。”封餘嗤笑一聲,滿眼不屑的看着他們:“他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聊。”
“滾。”
“既然這樣……”那人上前一步,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狠厲:“得罪了。”
封餘氣定神閑,仿佛被圍困的人不是他一般,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意,眉目下壓,淡淡的撇着他們,如同一頭雄獅,輕蔑的看着前來讨食的鬣狗。
“我說過,你們還不夠格。”
下一瞬,整個機場忽然被訓練有序的團團圍困了起來,A港的領導人快速跑來,向四周的下屬使了個眼神:“帶走。”
為首之人立馬被兩人桎梏住雙臂,面色灰黑,封餘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不曾被觸碰到的領口,輕聲道:“告訴你老闆,要想見我,光靠蠻力可不行。别又像之前,惹了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