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美味,封少還是自己享受吧。”
火藥味太重,沈枞白擠在中間就像顆火星,一開口就瞬間爆炸。
但讓他們這樣子吵下去也不是法子,沈枞白左右看了看,忽然捂嘴咳嗽了兩聲。
兩人同時噤聲,一個看向沈枞白,一個看向大開的窗戶。
封餘率先撚起被子給沈枞白蓋上,沈枞白朝他笑了笑:“謝謝。”
江厭剛走到窗戶旁就看見他們這副樣子,心裡暗暗罵着封餘這個裝貨,手上力道大了些,窗關上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見沈枞白看過來時,他臉上扭曲的神情驟然消失,笑着看回去:“少爺要多穿一點,下雨要降溫了。”
沈枞白瞥了他一眼,敷衍道:“知道了。”
說完,沈枞白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封餘,為難道:“江厭他脾氣不是很好,你多擔待他一點。”
封餘輕嗤一聲:“我向來不和傻子一般計較。”
“嗐。”沈枞白歎了口氣,要是真的讓封餘把江厭帶回京都,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風波。
他看向一旁眼睛咻咻往外冒刀子的江厭,罷了,大不了到時候他多看着點,不讓他出去禍害人。要是真的就這樣把他放A港,指不定會長成什麼樣子。
沈枞白的眉目浮起一層擔憂,他握緊封餘的手,臉頰尖的吓人:“就這樣帶走了江厭,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封餘挑了挑眉:“你以為他為什麼出不了A港。”
見沈枞白一臉疑惑的樣子,封餘心尖軟成了攤水,指尖微微一動:“你要是真覺得愧疚,回去好好讨好我。上次把來我房間莫名看光我那件事還沒找你算賬呢。”
沈枞白也想起了那次,臉色一紅:“誰讓你耍流氓的,活該。”
“也不知道是誰闖……”
沈枞白一把捂住他的臉,手心傳來他溫熱的吐息,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江厭,心虛道:“你别胡說!”
“……”封餘眨了眨眼,滿眼無辜。
江厭在一邊牙根都要咬碎了,沒好氣的掰開兩人的動作:“少爺身體還沒休養好,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聊其他的吧。”
沈枞白看了他一眼,很是無奈:“你别這樣。”
江厭恍若未聞,沈枞白補充道:“封餘這次來是為了帶你出A港的,你能不能對他态度好一點。還是說隻要是和我沾邊的人或物,你都讨厭都想針對?”
“我……”江厭心中一慌,想過去牽沈枞白的手被他猛的拍開。
沈枞白側過頭去不欲看他,冷聲道:“你不是很想出A港嗎,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跟着我們一起回京都吧。”
江厭呼吸沉了沉,隔着一個病床的寬度和封餘的眼神猛的對上,無聲的對峙着。
最終他妥協了,低頭像隻落敗的大狗,悶聲悶氣道:“好。”
次日一早,江厭蒙的嚴嚴實實的走在他們身後,看着前面的封餘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貼到了沈枞白身上,臉色黑的快要凝出一層墨來。
恰在這時,封餘緩緩回頭,露出了一個挑釁的表情,無聲開口:“廢物。”
江厭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發出讓人牙酸的布帛崩裂聲,再忍忍,等封餘勢敗,少爺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沈枞白忽然停住腳步,皺眉看向江厭,催促道:“你走快一點,都離我們好遠了。”
江厭臉色瞬間恢複正常:“好。”
可能是因為高空飛行對心肺功能有些影響,沈枞白眉頭緊皺,一路都處于昏昏欲睡的情況。
封餘和江厭罕見的沒有彼此譏諷,平靜的相處了整個機程。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沈枞白無精打采的被人牽着往外走,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有人再喊他的名字。
沈枞白尋聲看去,沈确正穿着一身駝色羊毛大衣,雙手插兜,高大的身體直挺挺的站在人潮來往之中,擡眸靜靜的看着他。
沈确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一笑:“烏烏,怎麼回來了也不和哥哥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