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罰者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他面紅耳赤的給目前的女子更衣,誘人的景緻被衣裳覆蓋,布料遮住了雪白的肌膚。
即便他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偶爾也會觸碰到那細膩柔軟的皮膚,這令他心跳如鼓,心髒如小鹿一般亂跳。
穿好了衣裳,綁好腰間最後一根系帶,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悅悅面無表情的坐在床榻上,看到裁罰者的視線落到了她披散的黑色長發,眼中露出一絲不耐,她将臉撇過一邊。
口吻冷淡地說道:“我不需要梳妝,你喂我吃完粥,就帶我離開這裡。”
裁罰者端起陶碗,輕輕吹去粥裡的熱氣,聽到這話,他正要喂粥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要離開?”
“是啊!”悅悅瞟了他一眼,嘴角冷笑一聲:“難道你還要我繼續待在這個,讓我遭受侮辱的地方嗎?”
裁罰者眼中閃過一絲羞愧,他低下眼眸,不敢去注視對方冷漠的眼神,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别離禅所做一切,對富江姑娘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他沉思片刻,然後低聲說道:“好,我帶你離開這裡。”
悅悅沒再說什麼,隻是低下頭吃起了他喂的白粥。
臨走之前,她點起一把火,将整個别院點燃。
火舌舔舐着牆壁和房梁,熊熊燃燒的火勢迅速蔓延,房子的屋頂冒出陣陣濃煙,整座别院變成了一片火海。
看着曾經象征美好的家園,被火焰吞噬,最後化為灰燼,悅悅捂着胸口,心頭仿佛也燃起了一片複仇之火。
三番兩次陷害與我和俠菩提,毀掉了屬于我的幸福,不管你們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别離禅,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不管是你還是九輪天,接下來就迎接我這個弱女子的複仇吧!
眸光中閃過一絲恨意,對這個本該是她和俠菩提家的地方,再沒有任何留戀,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裁罰者默默跟随其後。
坐着巨船離開怪販妖市,悅悅雙腳踏上岸邊之後,因為人生地不熟就随處亂走,裁罰者也由着她。
眼看天色微暗,他們終于來到了一座小城。
悅悅沒有像在怪販妖市那般小心翼翼,她直接光明正大抛頭露面地走進了一家客棧。
不顧所有人驚豔的目光,找到了店小二,她報了一串菜名,又叫了熱水後就上樓去了。
進入了客棧的房間,她坐下來歇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一邊思索着自己該如何做,才能得到助力,讓自己的複仇不會變成天方夜譚。
可惜思來想去,她來到苦境的時間太短,認識的人也沒幾個,想要得到幫助,她又能夠去找誰呢?
天佛原鄉嗎?
她搖了搖頭,因為她和俠菩提的私情,天佛原鄉應該恨不得她永遠不會出現才對,要是眼巴巴的直接找上門去,不被掃地出門那才怪呢。
左右都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悅悅按耐下内心的焦急,斂下眼眸中的暗光,時間還長,她不急可以慢慢打算。
這時,裁罰者和店小二端來了一桌子的菜肴,一道一道的菜品都排上桌後,店小二又忙活着去準備熱水。
她看着滿滿一大桌的菜肴,又看了一眼如影随形,跟在她身旁監視和照顧她的裁罰者。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還需要從他的身上尋找突破口才行。
至少要知道别離禅和他的真實身份,以及弄清楚他口中所說的九輪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
裁罰者忽然覺得離開了怪販妖市後,眼前出現了一片新的天地。
一路上賞花弄景,漫無目的亂走,除了住宿客棧,就是留宿百姓人家。
期間,富江姑娘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會想盡辦法去滿足她,衣食住行,他都面面俱到,極盡所能的做到最好。
隻要富江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可以讓他無微不至地去照顧對方,對于他而言,這便是幸福,這便是如夢幻一般的日子。
直到裁罰者慢慢發覺,富江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張揚的展示自身的存在,這本來沒有什麼,因為他知道富江的美貌,不論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雖然這造成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但對他來說并不麻煩,隻是随手就可以解決的小問題而已。
可是每到人多的客棧,她都會詢問和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這一點卻讓裁罰者無法視而不見,因為富江要找的人是俠菩提。
那一天,黃昏日落,村莊中的人們正忙碌着準備晚飯,炊煙袅袅而升。
他們沿着村莊外的小路走來,在天黑之前,悅悅刷出自己的相貌後,找到了一個可以借宿的人家。
夜晚降臨,月光灑在地面上,顯得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