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離禅别離禅别離禅我恨死你了,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悅悅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反正她現在就隻有一個頭而已,該咋地咋地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終于罵累了,可是森林裡還是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在,感到十分無趣之後,她閉上眼睛,曬着月亮直接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周圍還是一片烏漆麻黑,天上的月亮還是挂在夜空中,悅悅覺得有些不對。
她應該不會睡那麼久吧?
怎麼會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之後,不管她是睡着還是清醒,天空一輪月亮,永遠不偏不移,仿佛白日和陽光都不複存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永恒的黑夜一般。
如果不是她還記得頭底下,這個裝着土壤的花盆,是自己曾經種下頭發的那個,她都以為自己已經不在苦境,又穿越了呢。
這麼看來,這個鬼地方應該是和九輪天一樣的奇異境域。
因為富江體質原因,她的狀态很奇怪,皮膚的溫度感官消失,感覺不到冷熱,不渴也不餓,就是隻有一個頭,沒有身體可以活動特别無聊。
天上隻有一個月亮,沒有太陽,根本算不出時間,隻能看得出某一段時間的月亮,特别明亮,某一段時間比較昏暗,依此做依憑推斷出一天的時間。
除了看看樹林裡出來活動的小動物之外,其他時間都在發呆,或者是在睡覺,悅悅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長在花盆的蘑菇,閑的都快發黴了。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等來一個進山的采藥人,當時她差點喜極而泣,發出呼救聲,可是采藥人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她,就吓得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我知道自己現在隻剩一個人頭的形象很吓人,但不是有富江無限的魅力在嗎?
好不容易在這個深山野林裡看見一個人,結果你居然被吓跑了,你這樣要我該怎麼辦?
結果就是涼拌,悅悅隻能等自己的身體慢慢生長出來。
等待期間,她跟自己自說自話,有時候唱歌,有時候大罵她的仇人别離禅,有時候會思念俠菩提......
就在她心灰意冷,已經決定靠自己長身體再走出森林的時候,意外之人出現了。
在這片除了蟲鳴鳥叫的樹林裡,她聽見一陣詩号傳來。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鹽茶馬酒,事事千玉屑。”
手持玉扇,伴随漫天金屑登場,千玉屑搖頭晃腦的步步走來。
他似乎是有意而來,看到悅悅隻有一個頭的形象,也不害怕,反而上下打量,嘴裡啧啧稱奇。
“哎呀,我最近聽周圍的村民說,這片林子出現了一個屍頭蠻,好奇之下,便過來看一看,沒想到居然是一株長在花盆裡的稀奇物種。
“你你你您.....”
悅悅瞪大了眼睛,本來怕自己說話把人吓跑,卻沒想到千玉屑不是普通人,她這副樣子不僅沒有吓到他,反而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
這個家夥,居然稱呼她作稀奇物種,長時間沒和人交流,又無法動彈的悅悅,心中早就積攢了不少的怒氣,聽到這話,直接罵出了聲。
“呸呸,誰是稀奇物種啊!看清楚我是一個人!”
千玉屑玉扇點在嘴唇上,笑了笑:“哎呀呀,隻有一個人頭的古怪東西,會說還會罵,我真是看不出來你有哪點像是人的地方呢!”
她惱怒地瞪了千玉屑一眼,沒想到他一個黃毛,嘴巴還挺毒。
随後仔細一看他的長相,悅悅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這個古人裝扮的黃毛還挺潮,嘴角上有一個小環。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男生女相,一張臉特别精緻,而且長得好像她在現代的閨蜜。
看着這張臉孔,她這不由想起了那個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腦子聰明,個性獨立,又有一張好相貌。
她們是鄰居,都是女孩子,又一起讀書長大,于是就成為了好朋友。
隻可惜長大之後,因為各自的前途,她們分道揚镳了。
悅悅成了一個窩家的小主播,每天cos裝扮拍視頻,而她的閨蜜人更聰明,讀書成績好,外地讀大學畢業後,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到魔都發展了,之後就很少聯系。
現在看到這樣一張完全相似的臉,回憶起了現代生活的種種,讓她不禁有些恍惚。
後面千玉屑說了一些話,悅悅也沒有聽進耳朵,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和頭底下的花盆已經被他抱在懷裡,走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