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獄皇宮也一改往日的森嚴寂靜,變得熱鬧和喧嘩了很多。
而悅悅提出的這些要求并不過分,也不胡鬧,隻是一些物質享受的簡單要求,閻王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所有被迫忙碌起來的宮女和侍衛們也沒有半點怨言,在得見煌後的身姿那一刻,他們便沉醉在了煌後無上美麗容顔之下,個個鼓足幹勁,都一心隻想讨好煌後。
又一日,閻王召開家宴,一衆太子皇子們來到皇宮,親眼目睹了皇宮花園像個任人裝扮的布偶,被煌後大肆揮霍。
路邊和假山等地方,多了一些木頭制成的異獸雕像,或體型高大,或體型嬌小,但外表皆是各種憨态可掬的可愛。
花園内鮮花各異,卻又多出了一塊田地,地裡邊生長一片叫做草莓的果植,時常有宮女在田地裡走動,除草驅蟲。
突然傳來“哧哧”的聲響,一道道白光直沖夜空,五彩的煙花爆響開來。深黑的夜空流光溢彩,各種奪目的煙花争相綻放的時候,黑月的光華也失去了色彩。
玄阙一身華麗的黑色鴉羽衣,黑暗高貴優雅,看着都快變成遊樂園的皇宮,驚歎的說道:“哎呀,這皇宮如今的變化可還真大,花裡胡哨的我都要認不出它原本的樣子了,八弟你怎麼看呢?”
身旁和喜歡黑色的玄阙不同,玄離獨喜一身淨白。
但他身上穿的白袍,卻也是點綴着各種寶石和玉石珠鍊,白袍上隐約透着五彩之光,看上去也是富貴非凡。
玄離面色不變:“确實如此,但這番變化,自是經過父王點頭的,我們也不好妄加評論。”
“哼,上次婚宴上,煌後可是鬧得一時冷場,我可不認為這次她是歡迎我們,才點起這一片煙花爆竹的。”
玄阙别過臉去,他和玄同玄離排行離得近,且都是重視親情的人,煌後如果隻是氣焰嚣張也就算了,但他能看出煌後真心不想融入到皇族之中,成為他們森獄的一員。
“好了好了,煌後畢竟是煌後,如果六哥真的不喜,便不要理會就是了,表面和氣就好。”
比起六哥玄阙還有一些任性,玄離作為排行第八的弟弟,卻更顯成熟一些。
在玄離的勸說下,玄阙臉色好了一些:“好吧,既然八弟你都這樣說,那就照着你的看法,我少去理會就是了。”
很快,他倆兄弟入席,卻見煌後和黑後已經早早來到。
黑後坐在煌後對面,又因上次煌後婚宴之事,臉色有些不渝。
煌後這次倒是一反常态,整個人安安靜靜的樣子,就是倚靠在位置上,手扶下巴,一臉很是無聊的樣子。
玄阙仔細地打量了一眼煌後,不得不說他這位新任繼母,雖然性格不好,但卻實在是美麗動人。
眼眸黑亮,發如垂絲,身姿風流,一颦一笑極具魅力。
也不難怪,煌後就算如此嚣張跋扈,也依舊深得父王的喜愛,甚至比之曾經的黑後,寵愛還要過之。
這一點,任誰看了已經大變模樣的皇宮花園,就能夠看得出來。
悅悅無聊的看着閻王這一大堆的兒子,到現在她都沒有記得誰是誰,一半長的好看,另外一半長的奇形怪狀。
她隻是勉強認得其中四位太子,紅發的玄同一個,藍發坐輪椅的殘廢一個,白發長角的黑皮一個,光頭鐵鈎鼻一個。
其他人,她都沒怎麼去認識和了解,名字更是隻知道一個玄同,話說玄同之前曾說要來找她玩,可是那麼久了也不見過來。
哼,小屁孩一個,忘了就算了。
就在悅悅捏個紅彤彤的草莓一口咬下,閑得胡思亂想的時候,閻王來到了。
對兒子們說了一些場面話,又和黑後聊了幾句膑兒的身體狀況,閻王轉頭看見她一臉索然寡味,便問道:“煌後今日怎麼這般安靜?”
悅悅擡了擡眼:“沒什麼,隻是天天呆在宮中,感到有些無趣。”
“哦?那些舞曲和戲劇你都看厭煩了?”
她歪了歪頭:“那倒沒有,隻是那些東西天天看的話,會膩味厭煩隻是早晚的事,我更想出去外面走走,逛逛大街小巷,感受一下黑海森獄的風土人情。”
一臉乖覺和澄亮閃爍的目光,讓閻王心裡如貓撓癢癢似的。
自富江嫁給了自己,成為了森獄的煌後,往日何嘗見過她露出這番神情,平時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略帶嫌棄的眼神,毫不遮掩自己的喜怒哀樂。
這讓閻王既是高興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單純女子,又頭痛于她對自己所表現的毫無感情。
哪怕他将一切都給予了富江,她所有的要求,他都全部滿足,錦衣玉食的富裕生活,可以任意驅使宮女侍衛的權利。
在閻王的寵愛之下,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她也還是一副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到苦境。
以前那些讨好女子的手段,在富江的身上都失去效果,這讓閻王有些懊惱。
今天終于見到富江一改往日的臉色,他心中竊喜,覺得自己一片真心終于有了回應。
“看來煌後是想出宮遊玩?”
閻王笑了笑:“這事簡單,可你并無功體在身,獨自外出本王也不放心。這樣吧,我安排若葉溫翹作為你的護衛貼身保護,這樣本王也能放心一些。”
雖然有一個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若葉溫翹跟在身邊,讓悅悅有些不喜,但既然閻王已經同意外出之權,也算做出了讓步。
而且若葉溫翹她也認識,似乎和小若葉是同一個家族之人,于是她便認可了閻王的決定。
一想到小若葉,就忍不住想起了千玉屑,好久沒見他了,怪是想念他那張臉的。
頓時悅悅心如意馬,覺得這無聊的家宴坐不住了,跟閻王說了一句累了,就直接起身離開。
她要回去準備一些禮物,等明天出宮的時候,随便送給千玉屑和小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