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嫂沒空,這才讓喬慧儀有機會入宮。卻不想被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當着一幫纨绔的面呵斥,她委屈得想哭,隻覺得這個庶女是個掃把星,萬一要是連累了她女兒的名聲,想到這裡,她顧不得其他,保住斯有晨才是要務:“回,回貴妃娘娘,臣女這庶女進了宮不識路,說是去解手半天也不回來,臣女便來尋。沒想到在此處遇見謝家少爺他們,又見女兒暈在此處,臣女也正是百口莫辯!”
謝培安冷哼一聲:“貴妃娘娘,臣等是路過此地見她們祖孫三人在此處鬼鬼祟祟不知圖謀什麼,才來看看!”謝培安才不給她潑自己髒水的機會,他左右張望了下,“臣怕他們尚書府要通過北齊三王子勾結北齊,這才将房門踢開了,一看斯三小姐與北齊三王子躺一個房間裡。”
“你胡說!”喬慧儀的聲音都有些尖銳。
陳貴妃在宴席坐得百無聊賴,皇後身邊的宮女來傳話,說是看見一群纨绔沖着北齊三王子休息的小院子去了,讓她來看看。卻沒想到斯家的三夫人也在,還有個半大丫頭躺在三王子的房裡。原本不過是防着這幫纨绔闖禍,沒想到現場卻是一團亂麻!
陳貴妃看了眼情緒激動的喬慧儀,用眼神示意她閉嘴:“三王子呢?”她沉着氣問。
“在裡面在裡面!”謝培安搶着回答,“似乎是醉了。”
喝醉了?陳貴妃松了口氣,沒出亂子就好。
謝培安卻又添一句:“鎮國公府的二少爺也在裡面,一起睡着。”
陳貴妃的脖頸幾不可查地一緊,大宮女立刻走入室内查看,須臾又出來禀報道:“娘娘,兩位公子的确在裡面,還未醒。”
“貴妃娘娘,臣可是一句都沒胡說!”謝培安一臉恭謙,“貴妃娘娘,她們幾個女眷跑來三王子這裡本就奇怪,女兒還進了三王子的房間,到底是何居心!”
“娘娘,臣女冤枉啊!小女隻是迷路了,臣女來尋她!”喬慧儀急忙打斷謝培安,“臣女這女兒,從小就乖覺,若不是有心人陷害怎麼會跑到别人房裡去!”
“那就不知道你們尚書府是什麼教養了!”謝培安不懷好意道,“剛剛斯二小姐也在,見到我們來就跑了,不心虛,跑什麼?”
隻有北齊三王子在,不過是個風流官司,了不起将這個丫頭配給三王子或者扔去廟裡,可陸為邺也在。陳貴妃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半大丫頭,嫌棄的神色露了出來。
“去叫禦醫。”
斯有歡在地上躺了許久,這會手腳都有些發麻,覺得快裝不下去了,此時聽見叫禦醫,她趕緊抓着機會爬起來。擡起的臉上全是懵懂,在衆人各懷心思的眼神中環視了一圈,終于認定了喬慧儀,叫了聲:“母親。”
喬慧儀心頭火起,可當下發作不得,隻隔着距離問她:“有歡,你說,你怎麼到的這裡?”
“母親?”斯有歡顯然是吓到了,維持着半坐半趴的姿勢,張着嘴驚恐地看着喬慧儀,“我,我,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不記得屋裡的三王子和陸二少爺呢?”謝培安陰陽怪氣道。
“誰?”斯有歡怯怯地看謝培安。
“三王子和陸二少爺,你和他們待在一個屋裡,可别說不知道。”
“母親,我不知道,誰是三王子?誰是陸二少爺?”
謝培安拼盡全力才不讓自己大笑起來:“陸二少爺跟你一個書院,三王子剛剛才跳了舞。要麼就是斯尚書府上出了個蠢貨,要麼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恭敬地看着陳貴妃,“娘娘,斯家這三姑娘莫不是把您當傻子?”
“我看斯家就是在圖謀什麼,有了不臣之心妄圖攀上北齊,就讓這個斯三小姐先來套近乎,要不是被臣遇見,那斯二小姐沒準也在這屋裡了!”謝培安潑髒水潑得不遺餘力,你們斯家不是要娶蘇沐馨麼,我看你們有了這種名聲,蘇沐馨還嫁不嫁!
“你胡說!”喬老太君氣得滿臉通紅,“謝少爺,我與你謝家無冤無仇,你何故紅口白牙污我外孫女清白!”
“你也說了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胡說你們?茅房離此地有多遠,你們自己走一走,要不是别有用心,這丫頭怎麼能迷路迷到這地方來!”
這的确是陳貴妃心中生疑的地方,她冷着臉并不說話,由得兩方人來回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