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再次推開房門,依舊是難以适應的劣質墨水味,正對房門的是一張字畫,其下是胡亂鋪滿宣紙的桌案。
左邊角落放置着許多已完成的字畫,盡數插進木桶裡,而另一邊牆上則是挂着兩張人物畫。
江迩闊步上前,在桌上一片駁雜的墨水痕迹中翻找。
這間密室環境氛圍渲染得很好,場景布置也很真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經費問題,道具比較粗制濫造,顯得虎頭蛇尾起來。
他們分工合作,孫千遠先去那一桶畫卷中找線索,半響神色開始怪異起來。
江迩顧及着手下拼到一半的線索,抽空往他那邊掃了一眼,見孫千遠神色不對高聲問了句。
孫千遠回他:“我覺得你看見這個會有些想法。”
江迩沖他招了招手,把羅列到一起的畫紙塞給他:“那你來拼這個,我去看看。”
孫千遠冷不丁被塞了滿懷,低頭一看,隻見江迩給他的是一副“拼圖”。
隻是實在抽象。
孫千遠是想不出來把桌上的那些“廢紙”拼在一起的,頂天是一張張看過去最後得出個一片廢紙的結論。因為這些紙邊緣整齊,完全不是他印象中可以拼的東西。
那邊江迩也看到了那些展開的畫卷,修長十指蓋在上面,半響說不出話,無語得很徹底。
“誰會想出把打印出來的遊戲角色塞在這裡的?”
孫千遠在地上先把江迩剛才标好印迹的幾張拼好了,這間書房不大,鋪到第三列的時候他就擠到了江迩身邊,問完就見江迩把東西卷起來原封不動裝回去了。
孫千遠:“怎麼裝起來了?不再看看嗎,這就是你們玩的那個遊戲裡的人啊。”
“不用,是沒用信息。”
孫千遠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問:“這裡就這麼點東西,真的不再看看嗎?”
江迩:“就是因為這裡東西少,所以我們可以很容易就能找到重點。”
“這裡一共三個需要重點标記的地方,桌上的紙和牆上的畫指向同個線索,這些卷起來的成品指向另一個……”
江迩說到這停頓一下,慢吞吞補充:“我覺得是密室布置者的冷幽默吧。”
把兩個毫不相關的東西放在一起,萬一他們先分析的是這些畫卷,他們可能已經跑偏半個小時了。
孫千遠哦了聲,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這兩個是正确的線索指向呢?”
江迩點開手機,示意孫千遠看他們這對“情侶”的任務。
——身為六人中最博學多才的二人組,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幫助幽靈得到皮囊。)
江迩就差把手機杵他眼珠子上了,血色屏幕背景讓孫千遠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薄紅。
剛才在大廳時江迩給他看了,隻是孫千遠迫于過近的距離,愣是拖着近視眼踮着腳,不肯往江迩那邊再靠近一步。
像是對方身上有刺似的。
江迩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腦袋,孫千遠想躲沒躲開,黑軟的發絲被重重壓下,用上了教訓的力道揉了揉。
“孫千遠,我不吃人。”
他劉海稍長了些,這樣的動作會紮進睫毛裡,孫千遠忍着不适眯起一隻眼睛,看到男生笑得放肆又張揚。
看來是這些天朋友間的相處模式讓江迩有了能更進一步的錯覺?
孫千遠登時正了神色,伸手卡住他的手腕從自己頭頂撕下來。
“哪有人這麼揉好兄弟的頭?給不給我面子?”
他擺出一副生氣的姿态,重點強調了“兄弟”二字,試圖讓對方醒悟自己的性别可是男啊!
這一行動似乎有效,因為江迩聽話地收了手,很哥倆好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是蜻蜓點水一般,而是重得讓他肩膀一垮。
孫千遠咬着牙在心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兄弟,就是這個味兒!
孫千遠轉身在腦中咆哮:“009,這能不能載入史詩級的一幕!你看,江迩真的把我當兄弟了!”
瞧瞧這力道,孫千遠暗地裡哎呀咧嘴地想自己肩膀上得多出個掌印,雖然有點疼,但他和江迩接觸了,好事!并且還意味着江迩把他當兄弟了,好事!
他半響沒得到009回應,不由疑惑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