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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衆人找到那對青梅竹馬的時候,他們正躲在衣櫃裡瑟瑟發抖。
衣櫃前有一具殘缺的武士殘骸,奇怪的是他被開膛破肚,血肉沒了大半;上面還嚴嚴實實地蓋着一堆繁複華麗的衣服,似乎是不想讓别人看到。
與此同時,所有入侵聚集地的武士都先後失去了生機,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身首分離。
那所謂身患絕症的奇怪女人已經不見了。
聚集地裡為首的老人坐在屋子裡,身形微微顫抖;其他的老弱病殘就圍在她身邊,那對經曆大難的青梅竹馬則是在最外圍緊緊地挨在一起。
那老人手裡緊緊攥着那堆衣服的一角,衆人都以為她是在為那可憐的失蹤女人而哀悼,自己也不由得悲哀起來。
“請您節哀。”
一道不知是誰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雖然不大,但是足夠讓大家聽見。
像是開了個艱難的頭般,大家也開始稀稀拉拉地說着“節哀”。
随後,那老人動了,她擡起頭來,眼裡并沒有哀傷之淚,而是沖天的憤怒。
——那繁複的衣裝下到底在遮擋什麼?那層半透明的紗後的眼眸為何與常人如此不同?那眼下的兩顆痣為何如珊瑚真珠般溫潤?那隐在發間的耳朵為何如此特别?
那武士的血肉去了哪裡?她的兒子又埋葬在誰的手下?那傳言中的「怪胎」之前又身處何處?
“胡言……!那女人一直都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吃人的「怪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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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聚集地。
似乎是在接受了曚雲的教育後,我好像有點體驗到人類生活的實感了。
受到血脈控制的感覺,我并不是無法接受;隻是我顯露了原形,那躲在衣櫃裡的青梅竹馬會害怕的吧、那聚集地裡原本關照着我的老人們會恐懼的吧?
橫豎都是被人類排斥,還不如我自己主動離開省點心,還不用聽那為首老人對我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