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聲,她的箭一向又快又準。
我這才像是待機啟動一般按照曚雲的計劃跑進了郁郁蔥蔥的樹林中。
隔着窸窸窣窣的綠葉,我在寂靜中抓住那仍停留在肩膀上的箭身,最後還是放下了手,任由血流淌下來,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
像是回歸山林的野獸一般,像是要将這一刻的痛楚永遠記住一般。
在最後,我走進了樹林的陰影裡。
——在無知者慶祝怪胎終于被趕跑的聲音中,在我仍然無法理解的、曚雲的目光中。
……
見我沒了蹤迹,曚雲才收弓,空着的那隻手抖得格外厲害。
她沉默了許久,才閉眼,再睜眼時她已然是那位正義的現人神巫女,是人民的領袖。
在大家的歡呼和簇擁中,曚雲下達了最後的審判。
“将這怪胎放逐,千年之内不得再度回到海祇島人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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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就是你們已經知道的了;奧羅巴斯隕落在雷電影手下,現人神巫女姐妹與東山王戰死。”
我咬下一塊茶做的冰,口中傳來脆響。
“我在那之後一直徘徊在海祇島與神無冢之間,除了随手挑戰一下流浪武士以外沒有任何功績。”
——雖然這期間還有一段人偶奇遇記,不過這已經不關海祇島的事兒了,我就沒有說出來。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給我滿上茶水了,我在期間都是變幻着花樣吃……啊不,喝。
包括但不限于攤成一塊餅再凍住咔嚓咔嚓咬掉、潑在半空凍成冰用嘴接那掉下來的冰珠、整個凍成冰棍然後捧着咬。
旁邊水元素神之眼的心海和無神之眼的記錄員都驚呆了。
我這新奇操作給那枯燥無聊的獵奇小故事增添了不少色彩,搞得心海原本是想安慰我然後安慰了個空氣。
可惡,她都已經準備好腹稿應對這家夥一邊抽泣一邊講的情況了,結果居然是沉迷創新喝茶發無法自拔?
因為是在我的講述裡面挑曆史細節記錄,而我那故事又主觀色彩太強,記錄員最後除了記錄曆史外,還在本子的最後幾頁寫了十五個版本的怪胎傳言。
他望着那十五種不同的謠言,心情複雜。
心海倒是不同于記錄員那便秘一般的表情,她甚至覺得我這故事很有趣。
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比兵書有趣多了。”
“那是當然,兵書真的不是人能看的!”
我贊同道。
心海仿佛遇上了同道中人,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也看過嗎?”
我秒答。
“沒有,隻是經常聽菖蒲抱怨罷了。”
她立馬就蔫回去了。
總之,在那之後,心海封我為什麼什麼隊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鑒于我現在不亂獵殺時刻也不搗亂的良好表現,讓我随意去哪裡支援都行,算是個大将級别的特殊地位了。
看看我是誰?前代現人神巫女的學生!我都深信不疑我這地位其實是走後門的了!
我為心海的行為而感到受寵若驚,然後出了珊瑚宮就去抓魚。
畢竟是為了反抗軍們的口糧着想——我為自己的摸魚行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然後毫無愧疚地下了海。
——魚兒們我來啦!隻此一刀!給我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