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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那愚人衆的幹擾,我睡了一個好覺。
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悲報,說是哲平的情況突然惡化,要我和心海商讨下一步計劃,我正在采着海靈芝呢立馬就一蹦三尺高,立馬跟着那傳令的士兵來到望泷村。
小路上,站着兩個人。
一旁的士兵扶持着頭發花白的、蒼老的哲平。
看來是我來晚了一步,旅行者和派蒙已經離開了。
我走近哲平,那兩位士兵沒有動。
蒼顔白發,雙眼緊閉,我已經察覺不到他的生命力。
“……”我短暫地閉上了眼睛,罕見地哀悼起來。
——這才過了幾天啊,他就已經老了這麼多,果然是邪眼的原因吧。
心海和五郎正在附近商讨着什麼,見到我已經和哲平“叙舊”完了就招呼我過來。
她的表情很是擔憂,一開口就是幹脆利落得很,頗有軍師風範:
“沉裳大将,已經太晚了。”
——不管是對待哲平的異樣所采取的行動、還是我跟上旅行者的腳步,都已經太晚了。
可是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她看了一眼哲平,然後用力閉眼,再度睜開後又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态。她還有大任在身,還不能就這樣被死亡的陰影所影響。
“我們會率軍圍剿邪眼工廠,不過現在旅行者已經獨身前往。我希望你現在前去支援,不過……謹慎行動。”
五郎在一旁随之快速補充,他似乎随時都在警戒,手裡拿着他的弓。
“邪眼工廠在八醞島西南部的臨海山崖……此行兇險,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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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狂奔。
累是很累,心髒也跳得很快,一種詭異的感覺沿着脊柱蔓延上來——非要說的話就是【直覺】吧,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我若是錯過了就是一大損失。
從海祇島到八醞島的路程很長,我徑直跳入水中,濺起水花來。
冰元素力在水裡沒什麼用,所幸我也是經過長期遊泳訓練的家夥,真要遊起來比南十字号開足馬力還要快。
在八醞島的西南部海邊上了岸,擰幹頭發上的大部分水,再抖落身上的水珠,我一睜眼。
看見了一隻粉毛老狐狸。
“哎呀,是你啊,小家夥……好久不見~”
我看見她身上那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尾巴上的鱗片炸了,立馬反射性地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