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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喜歡觀察孩子他哥的表情。
他常用的表情不多,要麼是面無表情、要麼是清淺的微笑、要麼是微微蹙眉、要麼是很容易就看出來的迷惑。
他似乎不常憤怒,就連今天早上我和小孩溜出去遊泳搞得一身濕漉漉地回來他都沒有這麼做。
——好吧,他至少要我去采海草作為帶壞孩子的懲罰,自己則任勞任怨地給孩子曬衣服去了。
放縱任性是孩子的特權,很可惜我已經是個大齡人士了。長生種就是這一點不好,明明擁有稚嫩的外貌,卻被他人當成大人一樣對待;或是明明已經過了許久,還是會因為稚嫩的外貌而被當成小孩子。
我撇撇嘴,順帶在淺水邊一撈,抓出一大把海草放進背上的簍子裡,帶起的一些水珠零散灑在我身上。有些海草岌岌可危地挂在簍筐邊,被我伸手一撩,落進了筐内。
算了,我遲早會習慣的——習慣孩子他哥把我當成苦力的日子的。我無聲地向天空控訴,最終還是沉默了下去,再次伸出手,撈着水裡的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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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偏晚的時候,等我背着一大筐海草回來,孩子他哥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雖然沒有什麼“歡迎回來,你是先洗澡先吃飯……”之類的劇情展開,孩子他哥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确認我沒出什麼事故後就把飯菜端上了餐桌——也對,我能出什麼事故呢?别人出事故還差不多。
小孩坐在凳子上歡樂地晃着小腳,哼着稻妻風格的、我并不能理解的童謠。他看上去是享受完了大廚的美味佳肴,一隻手捧着空碗一隻手扒拉着勺子有節奏地敲打,正好給他的稻妻童謠當伴奏。
孩子他哥接過我背上的海草,颠了颠估計重量,順便問了一嘴:“你有使用過冰元素力嗎?”
我自信滿滿:“當然!我說過的——我可厲害了!”
他露出了微笑。
我背後一涼,仿佛看到了自己再次被當成工具人的未來。
“既然如此,為櫃子附上半永久的冰元素力是可以的吧。”他提出了要求。
我不悅地撇撇嘴——為他低估我而做的小動作——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做這個動作了。在孩子他哥面前,我好像總是吃癟。
“那是當然,不要小看我啊。”
孩子他哥推開廚房門領着我進了廚房。這是個小空間,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什麼東西都有了——包括那個高大的櫃子。
孩子他哥為我介紹:“我仿照着楓丹那邊的所謂「冰箱」制作了一個櫃子,它的原理是低溫保鮮。現在它的核心功能就靠你了。”
我點頭表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