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伊再也想不到徐祈恺對她前後态度的改變僅僅是因為她的眼睛——而且還隻是因為她看他的眨動……
是這樣的。
陳南伊覺得那應該算非智力問題?
她的眼睛比較大,且因為近視有些凸,所以隻要光線較強,她的眼睛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刺痛眯起,加上她一吃到酸,她的右眼睛不自覺眯起,兩廂疊加,可能每次她擡頭看徐祈恺的時候,徐祈恺都覺得她在給他一個wink?
雖然徐祈恺的解釋沒有那麼詳細,但陳南伊的理解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陳南伊那時候本想要解釋,但徐祈恺卻岔了過去,以至于到後面吃完飯徐祈恺有事被叫走,她都沒有把那個眨眼睛講清楚來。
當時沒講回來再講就很像描補,也不太合适,所以這件事情好像就這樣過了。
陳南伊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
索性傍晚的時候,五十六弟為了順利參加頒獎典禮找她提前一起回了美國,這件事好像也隻能這樣過去了。
重新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陳南伊沒有很大感覺,反正回去了也是烏漆麻黑一個人,而且還擔心Leo不知道有沒有派人守在那邊。
加上她也懶得打掃,思來想去,幹脆住在州立大學附近的酒店,到時候弄完直接回華國的好
第二天。
陳南伊又是近乎一夜無眠地醒來,而且要不是她提前叫了酒店叫醒服務,估計還能再睡過去。
今天邀請陳南伊頒獎的是警探學院的領導——當然也有接收優秀學員的州立警局負責人。
陳南伊到了現場才發現居然還有現場直播。
一看到那個攝像,她就打算走人了。
但凡看一眼直播她都麻煩了。
不過真走人是不可能的,那也太沒責任感了,所以她隻好退而求其次趕緊退出去找了隻口罩戴好。
陳南伊正裝打扮好,看着那邊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女孩站在有自己名牌的座位前打着電話,大概是打給自己的。
女孩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她就趕緊上前緻意,然後坐下。
“你是Anna?”,那年輕的金發女孩吃驚。
陳南伊點頭,不期然就和五十六弟并他旁邊跟着的警探學院院長和警察總局副局長碰了個正着。
那倒不是說她和他們很熟,實在因為美國是個選舉國家,這兩個人都是她作為德克薩斯州州民參與選出來的,所以認得。
五十六弟不愧是個真真的潤滑劑,也是陳南伊的救星,他為雙方介紹了一下,然後就夾在了兩廂中間。
他把院長和副局長讓到了座位上,然後也把陳南伊讓了上去,便坐在他們中間。
院長和副局長是典型的中年白人男子,看起來都很嚴肅,隻不過副局長可能因為養尊處優遠離一線些,略顯富态溫和。
“Anna小姐待會有空嗎?州政府今晚會舉行商慶晚會,為接下去的市政警局分局工程預告,Anna小姐可是最近的偵探新秀,如果有你的參與的話,我相信這場預告會更有意義的——畢竟每個人都想要知道真相,有你的存在,我相信他們應該會更慷慨的”
市政的工程預告?對了,五十六弟說過如果她能參與頒獎典禮的話就會得到,不過果真是一個帶一個。
原本五十六弟說來參加頒獎就可以的,但現在看來,應該還要參加晚上的商慶晚會那個工程才能拿到手吧——不過都大老遠趕回來了,她也真不可能就直接走人,所以說不想去也還是得去,于是她點了點頭。
“如果方便的話”
副局長的笑容咧開了,“怎麼不方便呢?唔,那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下午去總局那溜一圈再去州政府那邊——你的偵探證書還是我們總局簽發的呢,然後本來也應該加入我們學院院長主管的偵探協會,你說對吧?院長”
副局長的話音最後看向了一旁稍顯嚴肅的偵探學院院長,尋求他的認可。
院長自然是認可的,此間不提。
很快,就到了頒獎時分。
最開始是副局長上台,接着就是院長,然後就是陳南伊上去。
經曆了一連串令人尴尬的介紹,陳南伊終于按部就班地上去了,正從司儀小姐那拿過圓圓地獎盤,她還沒把它拿給那個高大威猛的優秀學員。
可憐見的,因為一陣媒體的騷動、隊形變化,陳南伊隻能呆呆地舉着盤子站在上面。
她正想着是不是趕緊把那盤子塞給那個學員就好,又怕要那個給的過程有些猶豫,不過就在她想想要塞的時候,那個優秀學員卻震驚地指着對面的投屏直播。
陳南伊轉頭一看,噢沒事,估計小年輕第一次上鏡太激動了。
咿?不對,她怎麼占了整個屏幕。
陳南伊退了一下,屏幕也跟着一動,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盯着跟着轉動的攝像頭。
講真,幹過職業的人都有些職業長處,陳南伊擅長的就是死亡瞪視——面無表情,眼神用力。
還沒等她發力把那些“長槍短炮”給幹趴下,突然屏幕出現了一個分屏,是一個長發微卷,但看起來十分瘦削又陰狠的男子,他的年紀不大,同封秉雲差不多年紀,卻看得出來有些滄桑。
畫面抖動了一下,然後他退了開來。
手上持刀架着的,是一個打扮精緻的小男生,看上去就是從哪個貴族小學出來的年級優生。
小男生是白色面孔,陰郁男子卻是黃色面孔,還戴着一副遮掩了五官的面具,現場一片唏噓。
陳南伊的下颌崩了起來。
本來在這個國度的生活就難了,還這樣的話……算了,不過本來那些人也很惡心,兩廂對立,隻有夾在中間的人尴尬罷了,真是讓人頭疼。
陳南伊的眉頭深深皺着,本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那個陰郁男子盯準了自己。
“Anna,你能猜猜這個小男孩是誰嗎?”,他甚至陰笑了兩聲。
陳南伊冷冷地看他,“我憑什麼要猜?”
“你說什麼?”,陰郁男子有些懵逼,卻不影響他的怒視。
這邊要說的是,陳南伊一般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他是華人面孔,那她講中文沒錯。
但那個陰郁男子似乎隻會講英文,隻堅持着,“你講英語”
這下陳南伊看出來了,他會中文,卻又“強迫”她講英文,那看來是做戲給這些人看了。
于是在那個陰郁男子再一次強調“Speak English”的時候,她立馬無縫連接順上去就是一句“法克you”,然後眉頭緊皺,眼神微眯——那是她在攻擊狀态時候的反應。
陰郁男子瞬間被激怒了,扯起嘴角冷笑,“你不怕我把他殺了嗎?”
想想也逃不過,陳南伊皺眉,于是用英文開口,“我跟你或跟他有關系嗎?見都沒見過的人,你為什麼這樣問我,你又以什麼身份問我——我建議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本可以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的,但基于現在的情況,我可以浪費那麼幾分鐘時間聽你說”
這倒也不是陳南伊冷漠,實在是現在的社會,熱心腸隻會使自己陷入萬丈深淵,更何況他那一副打算道德綁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