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超過了?”,徐祈恺莫名不解。
“這種行為--單獨在一起過生日應該是情侶和摯交才會做的事,我們不合适情侶,而摯交,摯交不會出現在異性之間,就算有,那也是他們相愛過後的激情退卻而有的狀态--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問題搞複雜呢?我隻是想要為你過一次生日”,徐祈恺認真道。
“你是因為我對徐浸海--也就是你侄子有過一些幫助所以對我的回饋,還是說單純看我可憐想要施舍——噢,不是可憐,你或許會說那是因為愛,畢竟這樣聽起來比較好聽”,即使肚子的痛楚已經傳上神經,但陳南伊還是很清醒,“如果是前者,我接受,如果是後者,請原諒我不想接受”
“為什麼不能當成是朋友的善意,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
“如果是我,我會給你發個消息祝福,如果剛好在附近,你邀請我一起參加生日派對的話我會去,一起玩些或者别的,如果我沒辦法去會把禮物托别人交給你,然後向你道歉”,陳南伊垂眸,“這才是我理解的朋友”
“我很抱歉”,被将得無語的徐祈恺将東西放在了桌上,轉過身來沉寂。
半晌,他的手按着把手要起身的時候,低低自語了一句在風中消散。
“對不起,好吧,我承認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但是那不是因為可憐......”
陳南伊的臉很白,很難想象她那樣黃皮膚又不經常注意防曬的人居然會那麼白,身下一片濕濡的感覺,她忍痛不禁,不禁趴在了桌上低呼出聲,手指死死地按住桌角,全身都泛白了。
去而複返的徐祈恺低聲驚呼,“你怎麼會流了那麼多血?”
不等陳南伊回答,他一把将她抄了起來,然後坐進車裡。
汽車一路奔馳,也幸好深夜沒什麼車輛。一下子就到了急救室。
陳南伊痛得恨不得能昏過去,她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昏過去,才避免這樣的尴尬--才趕人走,自己又這樣麻煩别人,可她又昏不過去,隻能暗想這可能是上天給自己出言不遜的罪罰了。
醫生很快上來了,他看了一下滿是血的長褲。
“結婚了嗎?”
陳南伊搖頭。
“近期是否和異性發生關系?”
陳南伊搖頭。
“你......”
陳南伊忍着劇痛打斷問話,給醫生指明方向,“我應該的月經來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這麼痛”
“患者,是什麼情況我們醫生會判斷”,那個年輕醫生說,“如果你是懷孕.......”
“我沒有懷孕”,陳南伊簡直眼淚都已經哭不出了。
“有可能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
“我從出生以來都沒有發生過關系怎麼懷啊”,她隻覺得羞恥又痛楚,不禁抽噎起來。
“額,那她幾歲了?”,年輕醫生轉問男士。
徐祈恺也懵了,“女士的年齡不能.......哦,三十四--不,三十五歲”
持續的尴尬,直到結果出來了,她陳南伊,單純就是因為今天超負荷劇烈運動又加上後面的一整個腹部撞到再加情緒起伏過大而導緻的痛經疊加胃痛加劇,才會這般。
唉,她真傻。
躺在床上已經止住疼痛的陳南伊不禁在心裡一萬次唾棄自己--她自己上去每次都是當成度假慢悠悠在上面過夜的,那種狀态下走得輕松,怎麼就以為自己的實力尚佳還帶人上去呢?
真是愚蠢!
病房的門鎖旋開,陳南伊趕緊側向裡邊閉眼,一陣悉悉索索以後,門再一次被關響。
等了很久,都毫無聲息,陳南伊翻身往外看去。
一轉過頭,對上的就是徐祈恺那張明豔的正臉,陳南伊吓得後退了一下,又被他用手攔腰撈回一下以免掉了下去。
這姿勢可真是太近了,陳南伊不禁垂眸,但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而他的手也放在那不動,雖然隔着被子,但陳南伊還是感覺自己全身都發燙了。
鎮定鎮定,陳南伊在心裡默念,女性會因荷爾蒙和經期内分泌而在特定時候對異性有好感,不管是平時看得上或看不上的異性,所以,為了以後的平穩。堅持,堅持!
陳南伊在給自己打氣。
“你在想什麼呢?”
閉眼。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徐祈恺的聲音輕柔,“我,我喜歡你,所以我很怕告訴你以後你會讨厭我”
“你剛剛明明說的是“好像”“有點”“喜歡”,怎麼就變成喜歡了,你當我眼瞎啊......”,陳南伊一整個生氣,這是欺負她剛剛沒聽到就敲實了亂說啊,隻是沒想到一睜開眼,那張臉更近了,近得能看見他眼裡自己的倒影,令陳南伊一下子卡了殼,讷口不言。
徐祈恺卻笑着點了她的鼻子一下,“對啊,你眼瞎,才會聽不懂我講什麼話”
意識到自己嘴瓢的陳南伊更惱羞成怒了,她用力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扯了下去,然後翻身掀起被子躺着,包的嚴嚴實實。
“對了,講正事,我已經讓皮特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人去爺爺奶奶的牧場幫忙,醫院說需要打電話通知家人,你還需要做一些其他檢查,我應該打給誰好呢?”
說到是正事,陳南伊轉了回來,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你幫我爺爺奶奶那裡照顧好了就好,到時候的費用我轉給你--至于醫院這邊不要緊,住院的話會有護士,我會自己看着辦,我已經太耽誤你的時間了,你要是再在這裡的話,我會很過意不去的--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負擔那麼大,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似乎意味着什麼,把徐祈恺所有的溫柔和修養打破,他頓了頓,但最後卻還是隻說了句“如你所願”,便離開了。
不喜歡人呆在這的是她,可人一走又空落落的也是她。
陳南伊又反身躺了回去,眼淚一串串地滲進柔軟的枕頭,然後,她閉上了眼,也仿佛暫時離開了這世界似的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她甯願去經曆别人的種種,感受祈盼,忍受折磨,也不願再在現實中糾結那樣的情感她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