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被逮住了……嗚嗚,他們不讓我走”
“哈?要我報警嗎”,陳南伊下意識地說,然後兩廂都愣住了。
“嗯,在哪裡?我現在馬上過去”,陳南伊挽回顔面。
傑克哭唧唧說了個地址,陳南伊便挂斷電話。
還沒等陳南伊思考如何應對,徐祈恺就開口了,帶着建議的詢問。
“我陪你去吧?如果不報警的話我這麼高也能站站場子……”
這話說的有理,陳南伊無力反駁,況且
她也擔心自己處理不了——唯一能幫上忙的五十六弟,萬一不是大事,興師動衆地過來,還不如同徐祈恺走一趟更快,是以她誠心地道了句“謝謝”。
徐祈恺擺了擺手,并不在意。
下了樓,徐祈恺将車開了過來,他們很快就到了一個離市區有點遠的社區。
好家夥,一看到那成群結隊下了球賽少年,陳南伊就知道傑克被扣得不冤——你說你一個白裔跟到黑裔的老窩,不扣你扣誰?
徐祈恺把車停在了小區外面,看了一眼小區周圍的地标,然後笑着看向陳南伊道。
“我一個好朋友也住這裡,我問問看能不能請他幫我解決好了,我們就不直接進去了,你覺得好嗎”
陳南伊自然樂意的,連連點頭,徐祈恺便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對,就是這樣,麻煩您幫我打個電話,我到時候去拜訪您”
不誇張,彈指間,徐祈恺就給陳南伊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好感蹭蹭蹭往上漲……是不可能的,她還記得這個人之前可能是個是那個綠色手表殺人浪蕩子——剛上完床就給人脊椎骨挖出來的、而現今又是個大概率是有“黃熱病”僞君子,但不可否認,即使他居心否測,她也的确受到了很多照顧,一碼歸一碼。
“謝謝,麻煩你了”,她再一次誠摯地道謝,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這人”,徐祈恺轉頭看她,路燈影影綽綽地照映下,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幹嘛這麼客氣啊?能幫上你的忙是我的榮幸”
他說的認真,陳南伊就很不好回了,她抿了抿唇,還沒想出什麼對策,傑克就連滾帶爬地鑽上了車,後面還跟着一隻同樣被蹂躏過的白人攝影師。
三個人排排坐,車内的空間瞬間被擠壓得沒了尴尬。
陳南伊皺眉看向扣子都少了好幾個的傑克,本想指責的到了嘴邊就軟了八度。
“你還好吧?回去了好好休息,後面的事我來就可以了……”
陳南伊話還沒說完,傑克聲音就高了八度。
“那怎麼可以呢!我是要向師父學習的,怎麼可以這麼偷懶?”
陳南伊被驟然拔高的聲音吓了一跳,一下子嗆到口水,忍不住咳了起來,還很劇烈,臉都咳紅了。
在主駕的徐祈恺趕忙在陳南伊彎腰咳嗽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背,小心翼翼。
不知道是不是陳南伊的錯覺,徐祈恺的手收回去之前,還她後背的内衣帶上摩挲了一下,陳南伊心都漏跳了一拍。
現下天氣開始熱了,沒穿那麼厚,很明顯的感覺,不過劇烈的咳嗽使她身體晃動,也有可能她蹭上去的?陳南伊不禁疑惑。
還是算了吧,去糾結這個沒什麼意義,反正她都已經做好打算了,隻要記得堅持就夠。
接到人徐祈恺就驅車離開了。
本來陳南伊是想說到市區後随便一個地方放他們下好了。
傑克這個話唠,在徐祈恺自诩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又不好意思當面反駁的情況下,不過一小段的路程,不光噼裡啪啦講他驚天動地的“追蹤”之旅,還把所有其他的底都漏了,不過側重點還是在于路易斯他們的“盛氣淩人”,和己方的“堅韌不屈”,畢竟他們在參加節目嘛!
陳南伊聽到最後痛苦地單手捂臉。
徐祈恺馬上注意到了,“怎麼,你不舒服嗎?”
“沒什麼”,她又隻好坐正。
隻是感覺丢人。
“這麼晚了,剛剛又折騰了一下,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不如……”,徐祈恺正要發出邀請。
陳南伊當機立斷地截斷了話頭,“下次吧,同你說的一樣,這次太晚了,本來我們到家他們也就下班了,現在都……”
她看了下手機的時間,“都推遲快兩個小時了”
傑克不愧是她的小小弟子,立馬也幫腔了,“是啊,今天太麻煩徐先生您了,我的車為了方便就停在前面,我送師父和攝像大哥回去好了,不然也實在有點累了”
陳南伊聽了一陣舒暢,像三伏天裡灌了一瓶雪碧似的。
隻不過還沒爽過兩秒,傑克又活了起來。
“但明天我來請吧!就在商業大廈樓下的咖啡廳怎麼樣?九點,反正我和師父也要找地商量方案,正好當徐先生您今天的邀請,還可以向您請教一下”
陳南伊,“……”
徐祈恺笑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布萊恩的——請教說不上,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很樂意,因為我也很關注員工的心理健康,隻不過有的時候一些工作壓力的确無法避免,這個我也很頭疼”
他們兩人三言兩語就把明天的行程定了下來,陳南伊就算想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後續好像的确需要徐祈恺的幫忙,而且她又不像路易斯那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請别人幫忙,對她來說,是一件為難的事,所以既然傑克都講好了,那她也就認了吧。
徐祈恺再往前開了一點就把他們放下,陳南伊正要下車的時候,徐祈恺問了。
“不然我送你回去吧?這裡離市區還有點遠,傑克還要送攝像師,如果還要送你的話,回到家應該很晚了”
剛剛用這個理由拒絕晚飯的回旋镖紮在自己身上,陳南伊啞口無言。
傑克自然是說無事,他可以送的,但剛剛話頭感歎攝影師辛苦的,這轉頭又要傑克那麼勞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于是她隻好低低地推辭了她的老五。
“不用,傑克你送完他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我這邊可以的,明天見!”
陳南伊都如此說了,傑克也隻好道别離去。
遠遠看着傑克已經開車走了,陳南伊沒心思跟徐祈恺裝,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徐祈恺卻是将身體越了過來,一把将已經推開的門拉回來後,整個人幾乎籠罩在陳南伊的身前,壓迫感極強。
他沒有說話,但陳南伊卻覺得這無言的沉默卻更令她感到不安。
四下一片甯靜,唯有他的呼吸清晰在耳。
最終還是陳南伊憋不住,側過臉去,看向窗外。
正當她側臉的時候,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緊張所以擺動幅度過大,陳南伊隻感覺到一個溫暖的嘴唇印占,不湊巧地剛好落在了最敏感的耳畔。
那奇異的觸感令陳南伊不禁渾身一縮,回想起和徐祈恺每次獨處的吃虧和渾身火燒,她頓時生出一股勇氣,不顧一切地把人推開,車門打開,然後狂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