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本來受傷未愈真元不穩,所以剛才放任兩個該死的聊了幾句,自己趁機恢複一下凝聚真力,以備來個一擊即中。
就這麼想着,他以殺氣騰騰的眼神,回擊妖女肆無忌憚的打量。
“何方妖孽?”
“真巧,剛有了名字。花雪,風花雪月的花雪,前幾日在茶樓附近見到你了。道長,今日,你落單喽——”花雪笑嘻嘻說道。
任自舟心頭一緊,罵道:“招惹無情道,顯得你們很有魅力嗎?受死——”
他可不要走那些同門的老路。
他要卻邪去蕪,将一切阻礙扼殺在最開始。
任自舟再次雙手各掐着三指,旋腕結印,意圖用寒霜禁,解決眼前妖女。
應心瑭原路跑了回去,知曉先找郎中沒用,就直奔住處。
回來的路上,她看見幾棵粗壯的大樹斷裂倒下,砸塌了兩處屋舍的圍牆。
聽着被殃及的人無奈自認倒黴,她心中擔憂,不知花雪是怎麼和任自舟打鬥得,應該不輕松吧。
想想花雪那雲淡風輕的樣子,縱不太放心,也隻能趕緊回去找姜遣。
“姜公子——姜公子——姜公子——”
應心瑭敲門沒反應,在外面不停地喊着。
“又有何事?”好一會,屋内才有一句回應。
“我又受傷了——”
“自己看着辦。”
“沒辦法,不是普通傷。”
姜遣開了門,看進門之人的目光,與平日并無不同。
“不是在街上往回走嗎?”他眉頭輕鎖,仿佛意有抗拒。
擡手在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停了一下,姜遣發現不着家的少年是被術法所傷,收手時耐心問道:“遇見侍衛了?”
不過要不是應心瑭随意就将墨迹分身使用了,也不至于被傷成這樣無人搭救。
“不是——是一位上人修為的仙君。”應心瑭如實回答。
姜遣不明:“為何傷你?”
“我不知道——”應心瑭也很納悶,沒什麼深仇大恨啊。
“姜公子,仙界有判是非讨公道的仙府嗎?”她期待地問道。
“有,就在我要帶你去的忎(rén)峄(yì)門。”姜遣坐回去,看着應心瑭自己掏出藥瓶撒藥包紮傷口。
轉身坐正,就一瞬,餘光過了下與心中幻影形似的眉眼,目送心不動。
“還真有——那我得去——哎原來這就是我要拜入的宗門啊。”
應心瑭痛得哼哼哀哀,看着自己的傷口,眼神堅定。
姜遣隻能幫她祛除殘留真力,不會什麼治愈的術法,看來她要好好學孟洛給的《坤元承天妙玄經》。
說不定能早些治好自己的傷,不然别說用刀了,磨鏡也沒戲。
沒多久,應心瑭就不打擾姜遣清修了。
她就近找了個郎中縫合傷口,回來時還惦記着花雪。
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到底打赢沒有啊。
還沒到傍晚,她想着要不要跟姜遣說趕緊走,術士又打不過上人。
任自舟那樣的,不會追殺過來吧。
“姜公子——姜公子——”應心瑭一把推開剛才沒栓上的門。
“萬一我在——”姜遣放下正要拿下面具的手,頓了頓語氣不算嚴厲:“先出去。”
這莽撞少年生活的地方在荊國周邊,暫時沒法要求更多。
荊國民風彪悍,諸侯王常年不來岐國觐見天子,不肯接受禮樂教化。
應心瑭是挺着急:“等會出去——姜公子,你能不能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麼追蹤一類的術法。”
“看過,沒有。”姜遣聲音溫涼且幹脆,雙眸低垂看向手邊隻有眉眼的小畫像,長睫投下一點點陰影,卻足夠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緒。
“那就好。”
應心瑭退出來關上門,吃了晚飯就在另一間屋子裡背誦道經。
待滿月悄然升起,一聲響闖進院子裡傳到屋内,吓了她一跳。
這裡是她租下來暫住養傷,順便給姜遣清修的地方,除了兩人沒有旁人。
那是花雪來了嗎?
柴扉外,一隻花貓瘸着條腿,背上還帶着傷。
她一路嗅着熟悉的味兒找過來,卻沒敢直接跳進院子。
騰空挑起一爪子拍在柴扉上,雙腿一繃瞬即又反彈回去,落地後也不管有沒有人來開門,跑了兩步又是一個躍起,狠狠一拍——啪——
“你這是要把門砸了啊——”應心瑭開門欣喜地低頭看去。
“你受傷了——任自舟追過來了?”她将花貓抱起來,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