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國雲下山成立門派之後,她讓這些散修正常招收弟子。
本是想高價轉賣開竅丹藥,沒想到胡國人一聽招收少年竟往祭祀上扯。
秦素素心下一驚,真以為建立這麼個小門派的企圖被人發現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因胡國這裡沒有修真門派,人們孤陋寡聞瞎猜亂傳。
她便也再三交代,招收來的少年不能有任何閃失,隻賺丹藥錢就好。
而待在雲下山這種荒蕪不可修煉之地的散修,得到的好處除了修煉丹藥金銀财帛,還有一條暗河靈脈。
對于修煉資源極度匮乏,平時東走西竄的散修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
秦素素安排好一切,再次接到一個任務,将忎峄門掌門的師弟,晨前君殷果騙到胡國雲下山暗河靈脈處。
于是,這才有了胡國雲下山之上,可能有與劍魔相關秘境的消息。
這消息,她還是輾轉才讓姜遣獲知,以免姜遣太容易得到而懷疑。
見到許子庭的時候,秦素素笑起來如富貴海棠花開。
“許哥哥終于成為上人了,以後不用怕被姜遣使喚做危險任務。”
許子庭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姜遣是複禮堂執事弟子,我隻是内院執事弟子。萬一有任務需要調度内院弟子,我還是得去。”
“姜遣去哪裡了?”秦素素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他的行蹤。他沒有向我彙報的義務。”許子庭剛剛凝結真元的喜悅,越來越淡。
“我倒是聽說,胡國好像出現一個秘境,還與劍魔有關。這若是被姜遣捷足先登——”
“那掌門真人和無極門白前輩,隻會更為器重他。”許子庭越說越急,感覺凝結真元不過是另一個開始而已。
“那你們現在的代掌門呢?我在淄國時聽說,諸子百門相聚,商榷執劍人比試規則,忎峄門能定下有利規則,還能搶得裁判一席之位,姜遣功勞最大。”
“殷果啊。他若不是掌門師弟,得到師祖親自教化,豈能比我修為高。天天擺個小師叔的架子,既不懂宗門事務還喜歡指手畫腳,比不上姜遣有何奇怪。”
秦素素一臉擔憂:“你這殷師叔,對與劍魔相關的秘境也太不上心了。不過也是,那秘境有沒有尚未可知,找到了說不定也是危機重重。”
許子庭這次反應快:“他自己不願冒險前去,到使喚姜遣先去。”
秦素素又遞上一顆丹藥,才說道:“管他倆誰去探未知秘境。許哥哥不去就好。剛剛凝結真元,還需丹藥鞏固。”
許子庭接過,心知這丹藥有奇效,秦素素所在宗門不會平白給他。
“你給我一枚丹藥,就讓我好好待在忎峄門。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殷果和姜遣,若是都為了找到劍魔蛛絲馬迹而殺身成仁,那忎峄門以後——”秦素素沒說下去。
許子庭接着話茬,想入非非。
以後,他就不能當真傳弟子,他就不能任代掌門嗎。
回到宗門,許子庭拜上歲寒峰。
殷果笑出兩酒窩:“子庭,恭喜你。我倆同歲,自幼在宗門相識,如今也都是上人。”
許子庭笑得斯文謙遜:“你可别再說,我當師叔,你當師兄的話了。如今你可是代掌門。”
“嗨——我是真這麼想的。你和姜遣,都比我适合當師叔啊。”殷果還是這麼說。
許子庭聽了,暗道這種退位讓賢之語,你自己說說可以,若是對方說得,你還能這麼輕松。
況且,你是真想退位讓賢,還是别有所圖,我難道還能不曉得。
“小師叔生性豁達不拘。我也是聽内院有弟子說,姜師兄更适合做代掌門,才來跟你說一下。這說者無意,聽着有心呐。你往後可别再這麼說。”許子庭給殷果斟茶,言語切切。
殷果唇邊酒窩還隐着笑:“這原是我說得,就不是姜遣想得。宗門弟子多,不知誰聽了去。都是玩笑——”
“玩笑啊,那是我太當真了。我閉關一個多月凝元,出來就聽左長老說,我們在太初學宮商榷,定下不少有利于我們儒家弟子的比試規則。小師叔身為代掌門,領導有方,執劍人一定出自忎峄門!”許子庭說着,語氣也激動起來。
“那是一定。不過太初學宮一行,與諸子百門商榷一事,非我一人之功。”
……
幾盞茶過去,許子庭拜禮離開歲寒峰。
殷果握着茶盞,将剩下的茶水倒來倒去。
淄國太初學宮,商榷比試規則,曾任岐國國師的姜遣,功勞最大。
姜遣提醒,諸子百門兵家分支最多,道門分派也不少,若按照各門投票表決,忎峄門說什麼都不算。
他利用山河鼎和寂滅劍威逼利誘,聯合如忎峄門這般一門獨大的宗門,提出諸子百門按照淵源劃分,同一淵源當屬一門投票表決比試規則。
之後還能聯手兵家,定下比試場允許衆人觀看呐喊的規則。
這是為自己宗門弟子提供精神力支持,有助于才氣灌頂修行的儒門弟子盡可能快地恢複真力。
他與九大淵源宗門博弈,聯合農家、名家等,要求比試時長不能過短,遏制全真宗,也就是無情道宗真力爆發強的優勢。
當然,還要争取不善或不用法器的宗門,表決比試時每名弟子最多帶兩件法器,否則誰能赢天巧門這樣的煉器門派弟子,帶上一身法器不停往外扔。
最後,姜遣還為宗門争取了一席裁判位的成果。
跟去太初學宮的衆長老當場一緻同意,忎峄門執劍人比試裁判,非姜遣莫屬。
……
良久,晨前君殷果覺得自己不能老坐在宗門修行茶道。
劍魔秘境,他要親自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