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九,這下我得改口叫你師兄了。”唐小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
“别别小春哥。”晏九連連擺手,“你還是叫我小九吧,叫師兄總覺得怪怪的,再說我本來也沒你大。”
“OK,那就這麼說定了。”唐小春跟着楚微晏九來到外面,見四下無人便開始拆紅包。
打開一看兩個紅包裡各裝了一張銀票,唐小春大緻看了下,好像是二百兩一張的,又讓晏九幫他确認,果然是二百兩的銀票,兩個紅包就是足足四百兩。
晏九眼中露出羨慕之色,“小春哥,師父師娘對你真好,我爺爺每個月月例才五兩銀子,這兩個紅包頂他好幾年的月錢了。”
楚微向來對錢沒什麼概念,但也知道四百兩不是小數,更重要的是從此唐小春便是名正言順的山莊弟子,任誰也不能小瞧了去。
唐小春也不知道四百兩折合成人民币是多少,但從晏九的反應看肯定少不了,興奮之餘不免犯起了嘀咕,楚觀潮又是收徒又是發紅包,還給了他不用去前院的特權,這波謎之操作着實讓人看不懂。
雖說年紀不大,可唐小春從小沒少接觸爺爺生意場上的朋友,深知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可楚大莊主在他一個穿越過來的黑戶身上又能圖點兒啥呢?
突然靈光一閃,不會跟自己體内那股不知名的真氣有關吧,難道楚觀潮看出來什麼了,他不會認識嶽無疾吧,這倆人是敵還是友?
唐小春越想頭越疼,索性不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沒準大人物都這樣,就喜歡不按套路出牌。
打定主意的唐小春不再糾結,揣上紅包開開心心跟楚微回到後院,一進屋便徹底放松下來,剛想跟楚微聊兩句,卻見他正望着窗外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微。”唐小春走到他身邊,見他表情專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楚微這才反應過來,看着他笑了笑,“沒什麼,對了我還沒跟你說聲恭喜呢,恭喜你正式成為山莊弟子。”
“還好吧。”唐小春聳聳肩,“其實無所謂,師父也說了,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我都不用去前院,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隻是搞不懂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畢竟我對山莊也沒什麼貢獻,之前還給他惹了那麼大的麻煩。”
這番話正說到楚微的心坎上,在唐小春這件事上他始終無法參透父親的心思,不過他堅信父親對唐小春絕無惡意,也許隻是單純地想給某人個名份就是了。
想到這裡楚微也不再糾結,像往常一樣跟唐小春閑聊起來,聊着聊着提到了楚夫人,唐小春突然想起她院子裡那棵樣子古怪的樹,便問楚微知不知道那棵樹叫什麼名字。
“你是說夫人院子裡的鐵曼陀?”楚微自然知道,當即給他講起此樹的來曆。
“說起這鐵曼陀,我也隻見過一回而已,聽晏伯說它本非中原品種,許多年前有高人不遠千裡,從海外帶回鐵曼陀的樹苗,海城蕭家機緣巧合下得了兩株,夫人的父親蕭老爺子甚是喜愛,頗費了一番心血才将它們養活了,從此視為傳家之寶,夫人嫁到楚家時還特意選了其中一棵做為嫁妝...”
“等等,你是說師娘嫁過來還帶了那麼大的一棵樹。”唐小春隻覺得匪夷所思,先不說能不能種活,單說古代這運輸條件,是怎麼做到把一棵參天大樹從幾百裡之外的海城運到滄浪山莊來的,那得是多大的工程。
楚微忙解釋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那棵鐵曼陀還沒長到這般大,不過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運到,夫人甚是珍視,澆水施肥皆是親力親為,可以說除了大師兄,夫人最上心的就是這鐵曼陀了。”
“聽小九說師娘又叫做曼陀仙子,難道是從這棵樹上來的。”唐小春想起晏九之前說過的話。
“正是,這鐵曼陀是夫人的心愛之物,不光是因為難得,據說還有别的用途,隻是無人與我講起,你若是好奇,改日可以問問晏師兄,他或許知道一二。”
“等我哪天見着小九再問他吧。”唐小春順嘴答道,過後便将此事淡忘了,反正跟他也沒什麼關系,拜師後他的生活并沒有太大變化,大部分時間待在後院,每天在楚微的督促下練習心法,唐小春自認已經很努力了,無奈體内真氣如泥牛入海,任他千呼萬喚愣是無半點回應,好似被封印了一般。
雖然練功效果不理想,但唐小春對自己的生活還是滿意的——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去前院那兩天,坐在那裡頂着楚铮刀子般的眼神,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好容易熬過一個時辰,便急忙跑回後院,一秒鐘都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