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蒼甯抖着眼睫。

“……我每次去看她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她把我認成鬼魂。她希望有個人可以救救她，帶她離開那裡。她說她想死，可是她又想到神佛，想到輪回，她說她求不了神明佛陀，她不想要下輩子，她再也不想要來世間了。”小蛇想了想，“所以，我把她身上的鬼氣渡到自己的身上，希望她能開心一點。”

蒼甯沉默良久，帶着點鼻音道：“後來呢？”

“隻要她一直待在那裡，就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我希望她能離開，但是她想要死。一想到她要死，我很快就結束修行去找她了，終于在她掉進塔的時候抓住了她。”

再後來，蒼甯也知道了。

她笑了笑，回頭抱住他，埋首在他脖頸間。

小蛇聞見了淺淡的馨香，然後，又聞到了濕漉漉的氣息，像是雨水淋濕青草，雨過天晴後的那種潮濕的氣味。

他反應過來，着急道：“甯甯，你别哭。”

蒼甯嘲笑他：“小蛇腦子笨，嘴也笨。好笨的蛇。”

好笨的蛇，喜歡沒有羽毛的鳥。

“甯甯，我會遵守規則的，”小蛇有點委屈，“我會努力的。”

小蛇的衣襟都濕了，蒼甯才吸吸鼻子，雙眼微紅道：“你真的好笨。我是鳥族，我們認定一個人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等我死了，我就把你殺了，葬在我的墳墓裡。蛇鳥一窩，你永遠跑不掉的，晏長書。”

小蛇點頭：“好。第五條嗎？”

“你腦子裡怎麼都是守則？”

“我想留在甯甯身邊。我也想别的，可是怕甯甯不高興。”小蛇想了想，還是有點小貪心，“甯甯今天晚上可以親親我嗎？”

他的尾巴尖緩慢地晃了起來。

蒼甯無法拒絕這樣真誠的小蛇。她親了親他，很單純地親了親，四片唇瓣擦過，隻需流連幾瞬，小蛇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一覺睡醒之後，蒼甯發現小蛇偷偷地挪過來吻她的唇，閉着眼，蒼白的面容浮着紅暈，隻會緊貼着唇瓣，非常純情。

她裝作不知道。她更關注晏長書魄丹的事情，不知道融合的怎麼樣，需要多少時間……

白日她授課時，小蛇很乖，就待在外面。他觀察花，觀察鳥，觀察魚，觀察天空，觀察時間，觀察大地……最初，他的生活就是這樣單純。

朱翹瞧他長得俊，偶爾逗弄他，他忙躲在蒼甯身後。他甚至告訴他們，他是蒼甯的童養夫，不可以亂碰他。鳥族弟子罵他不要臉，這種事拿出來亂說，他不高興，就要說，就要說，他說他是甯甯的，甯甯在等他長大。

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一次，竟然自動張開了一層淡金色的結界，讓那些想抓他的鳥族全都被彈飛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再不敢動他，走路都繞道，連他自己都驚呆了。

他确實有很多力量，源源不斷地充斥着身體……但他從不濫用。

隻會在沒親夠甯甯，甯甯卻醒來的時候，扭轉時間多親兩次。

好喜歡，好喜歡呀。

小蛇舔着嘴角，又壓在蒼甯唇瓣上。

最初的愉悅讓小蛇欲罷不能，可是很快，他就不滿足這樣的親吻了。

蒼甯發現，這兩日小蛇會在偷偷親她的時候，伸出一點舌尖，仔細描摹一遍她的唇瓣，嘗試用舌尖頂開她的牙關。她順從地張開唇，小蛇如魚得水，舌尖探進去，與她的舌交纏，尾巴也纏到她腰上，發出沉醉的喟歎。

越來越熾熱的吻令人血脈躁動，他吻得越來越深，幾乎要将她整個吃下去一般。小蛇不知道怎麼纾解越來越強烈的欲念，隻會貼在她身旁克制地，低低喘氣。

蒼甯很明顯地感受到了那兩個大東西，似乎是因為晏長書不是成年身形的緣故，那兩個家夥沒有那麼誇張。

本來想等到晏長書恢複之後的，可是……蒼甯見他恢複得好得很呢，還會做“壞事”。

等他平息一會兒，再度吻她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小蛇吓了一跳。

“甯甯……”

他的鬓發汗濕了些，黑曜玉般的瞳仁格外迷人。他大着膽子湊上來吻她，求摸求抱：“甯甯，我一直很遵守規則，我很想親甯甯，甯甯……”

蒼甯略涼的手指從他臉龐上滑下去，碰到他那物兒，輕輕一彈，他繃緊身子，顫得不行。

蒼甯看見手指上有點水光，笑道：“自己碰過嗎？”

“沒有。”小蛇乖乖的，“隻有甯甯可以碰。我喜歡甯甯。”

蒼甯枕在他的發上，聞見熟悉的香氣，吻住了他的唇。她的手擺弄着他，好似最稱手的玩具。

蒼甯嗓子啞了。

“晏長書，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吧。”

他雖不解，但很期待。

“什麼事？”

“比親吻還要舒服，隻有我和你才可以做的事。”